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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安全 国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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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 14:4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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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现实考验
  2020年是人类史上极不平凡的一年,是“经历考验、遭遇悲剧和饱含辛酸的一年”。进入2021年,世界依然不太平,全球疫情和经济深度衰退何时迎来拐点仍未可知。而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我国疫情防控取得重大战略成果,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交出了“一份人民满意、世界瞩目、可以载入史册的答卷”。
  人们感叹,风景这边独好。可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有国家为我们构筑的一道道安全防线默默坚守。去年5月份,总书记就深刻指出,“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如此严重,但我国社会始终保持稳定,粮食和重要农副产品稳定供给功不可没”。我国粮食安全保障体系正是一直在背后为我们默默守护的坚实防线。多年来,我们已经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粮食安全之路,形成了符合我国国情、粮情的“三位一体”的粮食安全保障体系,即以确保口粮绝对安全为核心的粮食生产体系;以应对各类突发事件、维护市场稳定为重点的粮食储备体系;以统筹利用国际粮食市场和资源为补充的全球农产品供应链体系。简而言之,就是稳定生产、夯实储备和搞活市场,三者互为支撑,缺一不可。
  而市场化和对外开放程度越高,越要确保粮食储备这个基本盘不失控、不跑偏。5月5日,全球应对粮食危机网络发布的《2021年全球粮食危机报告》指出,从去年至今共计有55个国家被动进入粮食危机,全球1.55亿人陷入水深火热当中。这些国家在这次疫情中“沦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失去了“粮食储备”这个抓手。而我国仅在去年疫情发生之初,局部地、极短暂地发生过抢购现象,一两天之内即告平息,市场重归稳定,“粮食储备”这四个字,成为人民心中的稳定器。大家知道了,我们的各级政府储备非常充足殷实,口粮能顶一年用,还抢什么呢?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当下的经验告诉我们的真理。
  二、历史教训
  追溯历史,漠视粮食储备而过度市场化导致社会大动荡的例子也是沉痛的教训。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玛蒂亚·森曾提出一个重要论断:中国明代后期的大饥荒就是由粮食的过度市场化造成的。不少研究认为,明朝的市场化程度并不低,整体对外贸易水平也很高,以致于那个年代国际上就一度流行所谓的“中国威胁论”了。加州学派提出的“大分流”理论也指出,中西方之间在    19世纪之前相当长的时间内处于同一发展水平(中国甚至更胜一筹),明清时期中国由“斯密动力”推动了不亚于西方的市场经济。所谓“斯密动力”,即分工和市场规模的深化与扩大的推动力,明朝的确实施了系列重要措施,比如“开中法”和“一条鞭法”,促进了一个时期的市场繁荣发展。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些新法、变法的本质是推动了生产要素的市场化,令市场资源得到充分的配置。开中法通过“运粮换盐引”的方式,调动社会的物流资源,将原来国家承担的粮食采购运输工作,分解打包给商人;一条鞭法则是通过简化税制,各州府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把劳动力和土地资源释放出来,同时也使得粮食生产更加市场化。但问题是,这样的市场化没能带来持久的繁荣,反而导致了明朝后期严重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崩溃。有学者认为,恰恰是上述这些促进市场化的因素,更准确地说,是由于这些因素的过度实施,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一条鞭法实施之后,由于要用银两来缴国家赋税、地租和偿还贷款,“粮-税”的刚性联系被切断,种粮不再是农民的必然选择,导致南方传统的农耕地区多改种比较收益更高的经济作物,动摇了明朝以农为本的根基。毕竟,如果农民种桑、织布得到的银子比种粮多,并可用银子来缴税,为什么还要选择种地呢?加上后来商人因运粮无利而不为,乐得“纳银开中”换取盐引,更使得粮食的生产和流通环节都蕴藏着巨大的风险。
  最终危机在1640年代总爆发。明朝末年,全球气候进入小冰河时期,不仅是冬天大寒,夏季也容易出现旱涝灾害,这对农耕社会是致命的,人民饱受饥荒灾害,饿殍遍野。面对饥荒和粮价的大幅上涨,商家没有义务也没有动力去加大投放,平抑价格,只会囤积居奇。此时“市场”这只无形之手遭遇短暂的失灵,国家调控的有形之手理应登场。要命的是,明朝并没有足够的储备粮作为宏观调控的基础,也就难以弥补市场的短板,无法抵御粮食危机。从这个意义上说,1640年代加速明帝国灭亡的粮食危机,不是由于明代的经济没有完成市场化改革,或者过于封闭和自给自足,恰恰是由于过度的市场化所致,是把粮食安全完全交给了市场,而国家缺位造成的。  
  三、国之大者
  如果说明朝粮食危机真的源于“过度”市场化,那么我们需要理解何为“过度”——就是没有相应的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与其匹配。明朝将一切交给市场,而忽略了国家组织建设和社会“保护”,特别是忽视了粮食的安全问题。
  新中国的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也发展了30多年,对外贸易成为拉动我国经济的三大马车之一。上世纪90年代,我国取消粮票,以“钞票”取代之,粮食从计划走向市场。这些情形看起来似乎都与当时的明朝有些相似,但为何结果却大不同?因为国家从来没有缺位,尤其是对粮食储备始终如一地重视。我国的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市场经济的定位从十四大的“在社会主义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到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但后面总会紧跟着一句话———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
  市场能够最大化地调动资源,释放活力,但其供需的调节需要一个过程,不可避免地有着滞后之处。这对普通物品而言,弹性较大,少一点多一点,都可以接受。但粮食不是。理性地看,把所有“食物”作为一种商品的话,其需求弹性也很高,只要能吃的东西就可以提供能量。但社会对于“粮食”(尤其是口粮)这种特殊的商品,有其独特的定义和对供需缺口的敏感。当大环境改变的时候,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这个放大效应都是几何级别的。局部地区可能只是在某个时段出现很短暂的供需缺口,就很可能导致全民抢购。这次疫情的考验,让我们认识到,社会对粮食危机的焦虑是根深蒂固的,不仅中国,全世界都是。我们要正视这种客观存在的焦虑心理和消费者的非理性预期,因此,要确保社会的平稳运行,在特别时期,粮食市场即使出现了一点点的“供需缺口”,都必须在其发酵之前尽快被抹平,这个“重器”就是政府粮食储备。
  政府粮食储备是我国粮食安全管理的重要抓手,在稳市、备荒、恤农方面有重要作用。当前的储备粮系统已经形成了较为完善的运作机制,从托市政策的实施,到收储入市,再到轮换,中央、地方两级储备作为粮食市场的重要主体,在保障国家和地方粮食安全方面发挥着全方位的作用。
  托市政策始于2004年,总体来说,通过稳价格,起到了稳预期、稳信心,最终稳生产的作用。这个敞开收购的兜底政策,相当于帮生产者提前化解了粮食的销售和价格风险,这也是我国粮食生产兼业化程度不断提高的背景下,仍能保持连年丰收的秘诀。在我国,散小的种植户依然是生产的主体,尤其在南方地区。对很多农民来说,粮食可种可不种,而有了“旱涝保收”的托市政策就可能继续种了。而且,托市政策使得农户彻底告别了打“白条”的时代,收获了的粮食即可变现,并迅速形成购买力和再生产力,对于农村消费和内循环有着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
  收储环节,是粮源从农民散储向集中收储和各级储备粮单位转移的过程。各储备单位都是专业机构,无论从仓储条件、技术、运营方式来说,都是“散户”难以比拟的。由这些专业机构进行粮食的规模收储、规模运输,能够节省储存费用,减少损耗,同时,也能确保数量的真实和质量合格,让国家和各级政府对粮食收获规模有全面的把控,真正做到“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政策性粮源轮换也形成了现代化的、市场化的模式。去年年初疫情严重的时候,市场一度出现恐慌心理,国家和各级政府通过交易中心提前投放政策性粮源,且适时加大了投放量,以公开操作、公平竞价的形式运行,向市场传递平抑价格的信息效果立竿见影,小麦、稻谷的价格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从产业链的角度看,现代储备体系通过规模收储,倒逼作物种植的连片化和规模化,同时促进规模运输和加工,尤其在应急体系里,能够实现精准投放,形成高效率的“闭环”管理,提升了国家对粮食产、购、储、加、销全产业链联动和把控的能力。在面对重大自然灾害、疫情,甚至战争的时候,这种能力尤为重要。目前,我国小麦、稻谷库存量大体相当于全国居民一年的消费量,完全有信心、有能力保障粮食安全,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里。
  四、守正创新
  储备与市场,两者不能顾此失彼,必须相辅相承。储备并不能生产出粮食,靠省省不出个亿万富翁。我们说粮食储备是个“缓冲器”,意味着储备的调节是短期的,不可能一直靠储备来维持社会运作。储备的根本目的是让市场平稳度过资源调配的滞后期,促进其快速恢复供需平衡。形势越是纷繁复杂,越要保持粮食流通体制市场化改革的定力,这是确保我国粮食安全的一条根本经验,应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市场经济不发达的年代,生产要素的流通被限制,只能处于生产供应的长期紧缺之中,即使区域自给自足,粮食安全和社会稳定依然缺乏弹性和张力。因此,储备和市场需要有机结合,笔者曾经提出“藏粮于业”的观点,实际上是“储备+市场”的思路,通过深入推进优质粮食工程,促进粮食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和市场流通体制的深化改革,建立长期、稳定、可控的产业-储备转化调节机制,把粮食需求“储藏”于产业链上,提高粮食供需动态均衡的弹性,实现“藏粮于业”,构建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可持续粮食安全保障体系。
  党的《十四五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明确提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新《粮食流通管理条例》进一步明确,提高优质粮食供给水平。现阶段,我国粮食储备制度也走到了改革的窗口期,如何有效促进、融入粮食行业高质量发展,是迫切需要思考的问题。当前,比较突出的就是相对落后的储备粮安全指标体系,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高质量发展的进程。比如,储备粮入库规定的安全水分指标,沿用的还是老标准,已经和现阶段的市场需求、储备技术脱节。目前我国籼稻的入库水分控制指标仍是13.5%,但实际上,14.5%~15.5%的水分才是籼米最佳的口感指标。企业为了符合入库要求,把稻谷烘得太干,既增加了成本,又影响加工爆腰率和成品粮口感,难以受到消费者的欢迎,也就卖不了高价。早期由于存储条件有限,多为常温库,为了储存安全降低水分标准而放弃口感,有其历史原因。但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粮库逐渐进行升级改造,低温库也逐渐推广,这个时候,安全和口感是可以兼顾的。我们都说日本大米口感好,与这个水分指标不无关系,他们没有国家强制规定的安全水分标准,只要企业能储存好就行,所以其口感比较符合市场需求,也因此能形成自身品牌。此外,玉米、小麦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如玉米的入库水分指标要求是13.5%,但一般饲料企业加工用的玉米水分14.5%是合适的。入库标准的刚性导致储备的玉米普遍烘得太干,增加成本之余还提高了破碎率、烘伤率,难以与市场形成良好的对接,也挫伤了储备企业推广科技储粮的积极性,从而阻碍了我国粮食储备的高质量发展。
  市场经济是一个讲究各项要素整体运作的机制,只有生产者提供高品质的商品,消费者有高质量的体验,从事该产业的人有高收入,整个行业才能避免“内卷化”,实现“螺旋式上升”和高水平循环。党的十八大以来,粮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质粮食工程、高质量发展等系列提法,正是希望从供给端找到突破口,实现粮食产业转型发展和产品提档升级,打破当前粮食经济的低水平循环,而科学的指标体系,起到关键的导向作用。我国储备粮的规模大,各级储备主体作为重要的市场主体,其需求标准对粮食生产有导向作用。所以,要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优质粮食工程,建立科学储备粮质量指标体系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修改相关指标迫在眉睫。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深入调研,科学设计,以适应新的市场需求和时代要求。
  2020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国之大者”,强调要对“国之大者”心中有数,关注党中央在关心什么、强调什么,深刻领会什么是党和国家最重要的利益、什么是最需要坚定维护的立场。什么是国之大者?今年4月,总书记在广西考察时给出了答案,让人民生活幸福是“国之大者”。民以食为天,作为粮食人,心怀国之大者就是要主动担当,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扛稳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担,坚定“四个自信”、增强“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长风破浪,行稳致远,直抵星辰大海!(来源:广东华南交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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