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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加快补上合作社发展 这块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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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21 14: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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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北京商干院原院长)

  在全国人民正在全力抗击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疫情的关键时刻,中央一号文件正式对外公布。一号文件的公布提示我们,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年,是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收官之年。要全面战胜疫情,又要不折不扣完成两大既定目标任务,必须有攻坚克难的精神。因为,脱贫攻坚还有一些最后的堡垒必须攻克,全面小康“三农”领域还有一些突出的短板必须补上。
  2020年一号文件聚焦这两大目标任务,全面部署了2020年的三农工作。主要包括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对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补上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短板、保障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和促进农民持续增收、加强农村基层治理、强化农村补短板保障措施这5个部分。文件要求,继续深化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提高为农服务能力。按照乡村振兴战略的要求,结合脱贫攻坚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着眼于建立常态化的长效机制,供销合作社在带动农民合作社融入现代产业链中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号文件既聚焦如何完成今年的脱贫攻坚的收官任务,更着眼于建立巩固脱贫成果,建立解决相对贫苦的长效机制。按照现行标准,大约还有300万农村贫困人口没有脱贫。这是今年最艰巨的任务,因为这些人口不少都分布在深度贫困地区,文件中提出一系列相关政策和资源向深度贫困地区倾斜,以确保脱贫任务按时完成。与此同时,文件也做出一系列部署,巩固脱贫成果,建立解决农村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
  供销合作社要着眼于未来更好的发挥作用,应该高度关注2020年一号文件所提出来的接续推进工作。“脱贫攻坚任务完成后,我国贫困状况将发生重大变化,扶贫工作重心转向解决相对贫困,扶贫工作方式由集中作战调整为常态推进。要研究建立解决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推动减贫战略和工作体系平稳转型。加强解决相对贫困问题顶层设计,纳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统筹安排。抓紧研究制定脱贫攻坚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机衔接的意见。”
  如果说脱贫攻坚是“集中作战”攻下壁垒的话,那么解决农村相对贫困则可以说是开始“常态推进”的一段长征。众所周知,到2020年底,中国虽然可以完成脱贫任务,但那只是消除深度贫困,而依然还有相当一部分农村人口处于相对贫困之中。我国对贫困人口的识别主要采用的是以收入为指标的绝对贫困线,在收入维度外,还提出了“两不愁、三保障”的扶贫标准,即稳定实现农村贫困人口不愁吃、不愁穿,农村贫困人口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有保障。可以看出现行的脱贫目标只是帮助深度贫困人口摆脱生活困境,满足最基本的物质需要。
  随着减贫由绝对贫困转向相对贫困、收入贫困转向多维贫困的新阶段,其过程可能更长,难度可能更大。绝对贫困的存在,更多的是地理环境、自然资源禀赋和历史因素所致,还有一些个人因素如病残、文化水平等等,所以财政的投入和社会的帮扶非常重要。而农村相对贫困的形成因素更复杂,它是在更大的经济、社会和文化背景下的结果。城乡差别、产业差别、文化差别甚至国内外的差别,都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农村相对贫困的程度。所以,解决农村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也可以说是社会治理、经济发展、市场机制和文化建设等各方面调整、完善和进步的结果。
  由消灭绝对贫困转向消除相对贫困,一个非常重要的转变,应该是由国家财政和社会力量的扶持为主转为发挥农户的自主性为主。并不是不需要国家财政的有效支持,但是从根本上讲,农户自主发展的积极性才是长效机制的基础,这个转变是长效机制建立的核心。长效机制的作用在于为农户自主经营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和充分的政策支持,目的在于调动农户自主的积极性,要从一般的扶转变为有效的促。在这个命题中,合作社应该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些年来,在发展合作社的问题上,有两个倾向是应当纠正的。一是认为我国缺少合作的传统文化,因此很难调动起农民的合作需求,不依靠外部力量的替代甚至包办,农民可能就一事无成,或者就会陷入自私自利的小农经济的思维中不能自拔。因此对农民自主性信心不足,更迷信于对行政力量的运用,二是在发展合作社的制度安排上,忽略专业体系力量的作用,更多的寄希望于靠资本的力量去带动,并且多依靠属地管理的方式行政推动,缺少系统性的对农户的合作社教育培训、辅导和引导,小合作社自生自灭,大一点的合作社想跨地区联合也存在困难,这实际上也限制了对合作社支持资金的使用效率。这说明,对农民发展合作社这样一个涉及中国三农问题的基本国策,不同地方、不同部门和不同的领导还有不同的认识。
  如果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过程中农村有很多短板的话,那么除了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方面之外,合作社的组织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短板。尽管这些年来农民合作社的发展也取得一定的进展,但从去年开始进行的“清理空壳社”的工作也让我们认识到,合作社的发展不能简单的看数据,而要客观的看实际。农户是不是真的把合作社作为自己经营的可靠组织?农户是不是真的因为合作社提高了收益?农户是不是在合作社里真的拥有法律规定的权利?农户是不是真的愿意不断的向合作社投入等等。这些问题都可以很认真的去调查了解。我认为,在大多数地方,在大多数政府管理部门那里,在大多数合作社组织中,在大多数农户那里,这些问题的答案会是很不一样的。

对农民合作社的认识,非常有必要统一到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农业 进一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的若干意见》的论述上。这是党的十八大以后第一个一号文件。关于农民合作社的发展,也是新世纪以来的一号文件中着墨最多的一次,特别是对农民合作社全面定位值得引起足够重视:“大力支持发展多种形式的新型农民合作组织。农民合作社是带动农户进入市场的基本主体,是发展农村集体经济的新型实体,是创新农村社会管理的有效载体。”“主体、实体、载体”的定位,是对农民合作社非常明确的新定位,也是在一号文件中首次出现的表述,这体现了党中央对合作社的高度重视,也是对引导农户走组织化道路的充分肯定。
  在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过程中,有必要把农民合作社组织作为一项社会基础建设工作。只有让农户广泛组织合作社,广泛参与合作社,才能真正调动农户的生产经营的自主性,使农户的积极性和国家的财政和政策支持有机结合,形成逐步消除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我们不能埋怨农户没有合作精神,也不能吐槽中国缺少合作传统。合作社本来就不是自然生长的产物,它所承载的民主与互助的精神,更不是人天然就具备的。所谓的合作传统,也不是融在血液里的习性,这些都是可以在后天养成的。合作社文化就如同种庄稼一样,一靠种子,二靠土壤,二者都可以改良而互相适应,关键是要有专业队伍来带动。发展农业要专业,发展合作社也要专业。不否认“公司+合作社”的方式中资本对农户的带动作用,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可以看出,仅仅依靠利益引诱,必然会出现对小农户的挤出。最关键的是,那就更难有真正的合作精神养成了。所以在中国发展合作社,不能仅仅依靠一般的带动,而要在辅导中带动,甚至手把手中推动。光发文件不行,光制定政策也不够,靠资本带动或资本与农户的利益连接,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要建立一支懂农业、懂合作社、爱农民的专业队伍,依靠一个贯通城乡的专业服务体系。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非常重要。
  供销合作社是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组成部分,也是发展农民合作社主要的服务引导力量。供销合作社通过改革塑造成这样一支队伍,建设成这样一个服务体系,本身就是对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完善。2019年一号文件中,在讲到“巩固和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一节中,对供销合作社的改革提出要求:“坚持家庭经营基础性地位,赋予双层经营体制新的内涵。突出抓好家庭农场和农民合作社两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启动家庭农场培育计划,开展农民合作社规范提升行动,深入推进示范合作社建设,建立健全支持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发展的政策体系和管理制度。落实扶持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的政策,完善“农户+合作社”、“农户+公司”利益联结机制。加快培育各类社会化服务组织,为一家一户提供全程社会化服务。加快出台完善草原承包经营制度的意见。加快推进农业水价综合改革,健全节水激励机制。继续深化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制定供销合作社条例。”
  在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框架内建立解决农户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供销合作社应进一步深化改革,在基层加强对农民合作社的引导、指导和服务,促进供销合作社的系统力量不断通过资金和业务的结合与农民合作社形成联合机制,逐步使农民合作社能够融入一个贯通城乡的服务体系中。同时也建议在政策上、机制上为供销合作社量身打造,形成一个有别于国有经济管理的制度和机制,让供销合作社能够充分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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