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症下药 激活消费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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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

  投资、消费、外贸，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在疫情冲击下面临重构，尤其是消费潜能亟待激活。近期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针对当前国民消费中存在的问题，开具系统性药方，有望激活未来消费潜能，找到撬动内需的基点，为中国经济注入持续增长动能。
  重构格局
  曾经贡献中国GDP增长中六成以上份额的消费，在2020年踩了一脚急刹车，今年前11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51415亿元，同比下降4.8%。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副研究员杨光普在接受采访时指出，居民消费的下降有多方面原因，疫情冲击之下，居民收入增长有所放缓，直接影响了居民的购买力。加之，面临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家庭的预防性储蓄明显增加，居民消费意愿有所下降。
  “受疫情影响较大的服务消费在今年上半年下降尤为明显，拖累了全年消费增速的恢复，一些领域限制消费增长的长期因素在后疫情时代对消费的抑制显得更加突出，比如不少城市长期执行的住房限购政策会直接抑制与住房相关的消费，汽车限购也有类似效果。”他说。
  随着疫情逐渐得到有效控制，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支撑力正在恢复，国家统计局披露的数据显示，尽管今年前11个月，社会消费品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为负，进入三季度后，社会消费品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已转正。
  一些向好的迹象已经显现。高力国际提供的数据显示，北京全市社会零售品销售总额在今年前11个月的降幅比前10个月收窄1.7个百分点，其中网上零售保持快速增长，11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由负转正，仅新能源汽车消费就增长1.4倍。
  高力国际的人士表示，不管是零售还是写字楼市场，全国一线城市的租赁需求都在今年三季度后明显好转，市场普遍预期2021年将持续向好。
  受到疫情影响，投资、消费、外贸三驾马车对中国GDP增长的贡献已出现重大变化，2020年投资的贡献超过七成，外贸的贡献约为三成。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经济政策委员会副主任徐洪才接受采访时认为，当前的情况主要受到疫情影响，2021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将有望回归常态。
  徐洪才分析说，正常情况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应当在六成以上，投资是三成，还有一成是外贸。随着疫情逐渐得到有效控制，2021年消费增长将有望转负为正，恢复常态。“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针对消费领域中的突出问题提出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只有有效解决这些问题，才能激活消费潜能。”
  中国正在着力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必须在合理引导消费、储蓄、投资等方面进行有效制度安排。
  杨光普指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核心在于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等国民经济各个环节的循环都要打通。有效激活消费潜能，找到撬动内需的基点，是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的关键所在，是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
  激活潜能
  如何激活消费潜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将从“促进就业，完善社保，优化收入分配结构，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入手，同时强调“要把扩大消费同改善人民生活品质结合起来。有序取消一些行政性限制消费购买的规定，充分挖掘县乡消费潜力。”
  杨光普指出，尽管短期内疫情对居民消费有一定的影响，但真正激活消费潜能的关键不是简单地刺激消费或者透支消费能力，而是要解决制约消费持续增长的结构性问题，必须坚持改革的思维，运用改革的办法，改善居民就业质量，增加居民收入，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消除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提升居民的消费信心，增强居民的消费意愿，夯实居民消费持续增长、生活质量持续改善的基础。
  徐洪才认为，促就业增加收入是扩大消费的基础，完善社保有利于建立消费信心，优化收入分配结构，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是解决扩大消费的重中之重。“十四五”期间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需要加速收入分配结构转变，需要扩大消费，其中新型城镇化、扩大就业、有序取消行政性限制消费购买的规定和充分挖掘县乡消费潜力都是抓手，是扩大消费的努力方向。
  一个公认的事实是，当前市场供给不足、质量不高，难与消费需求的变化相适应，已经成为制约中国消费潜力释放的重要因素。
  徐洪才指出，在激发消费活力的同时，也要深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要顺应消费需求的新变化，并通过创新创造出新的需求；同时也要加强需求管理，从总量和微观两个方面，将扩大消费与改善消费品质结合起来，合理引导健康消费。一方面提高物质消费品质，另一方面增加精神和文化消费，发展生活型服务业，满足消费需求。同时提高职业教育，适当增加公共消费。而对买房和买车的限制，将面临因地制宜逐步松绑的过程，县乡等下沉市场的信息不对称和物流不畅问题也将逐步得到解决。
  内需是促进经济增长的战略基点，消费是内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系列政策推动下，或将有望激活沉默的消费增长潜能。
  杨光普分析说，随着一系列改革举措推出，加上疫情得到有效防控，未来一段时间，我国居民消费信心有望持续恢复，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有望将持续增强，消费潜能将不断得到释放。考虑到今年的低基数效应，2021年我国居民消费名义增速有望重新回到10%左右。随着制约消费持续增长的结构性问题得到解决，“十四五”时期居民消费有望实现8%左右的年均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