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豆，大产业，2019年消费端价值超过80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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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农业 马文峰

  马铃薯是世界重要的粮食作物，在我国的粮食作物品种中，马铃薯的播种面相对较小，在全国大部地区作为蔬菜生产。鲜薯直接入市的收入较高，但鲜薯存储运输较其他粮食作物明显困难，大面积种植需要在仓储、加工、流通方面配套规模化、社会化的服务，否则单独种植马铃薯难以实现农民增产增收。这也是马铃薯不同季节价格差距较大的重要原因。
  进一步考察马铃薯产业从生产、流通到消费的全部产业链条，可以看出小土豆是一个大产业，无论是拉动就业，还是增加国家财政收入，高度市场化的马铃薯产业都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产业。
  从终端消费来看，2018年马铃薯产业总价值为5641亿元，2019年产业价值8193亿元，仅仅马铃薯终端价值就是全部非外出务工人员收入的2.45倍。如果做好马铃薯生产和流通的有效链接，必将大大推动农民脱贫增收。

  图1 中国马铃薯的年度种植面积，2010-2020

No.1马铃薯价格走势

  2020年一季度中国出现较为明显通货膨胀，各类食品价格出现明显上涨。马铃薯的批发和零售价格均值在2月份创下历史新高，批发和零售的价格差则在1月份创下历史新高。
  3月马铃薯的批发价格为3443元/吨，较上月下降0.36%，较上年上涨24.82%，扣除货币因素的影响，环比下降0.73%，同比上涨22.39%。零售价格3月均价5171元/吨，环比下降12.20%，同比下降0.09%；扣除货币因素的影响，实际环比下降12.57%，同比下降2.52%。市场供应增加，居民收入因为疫情停工有所下降，导致消费价格同比处下行态势。3月土豆价格批零价差1729元/吨，为批发价格的50.21%，价差率明显下滑，消费的下行带来批量价差的缩小。
  从重点市场的销售数量和金额来看，3月马铃薯销量17.39万吨，环比增长39.63%，同比降8.94%，销量连续两个月大幅下降。销售金额为5.99亿元，环比增长39.12%，同下降9.02%。

  图2 中国马铃薯的零售价格月度走势,2010-2020

  图3 马铃薯月度批发和零售价格走势的对比,2016-2020
  从作物年度情况来看，2019/20年度（5-3月）马铃薯的平均价为2803元/吨，同比上涨9.94%，创下历史新高，扣除货币价值的影响上涨8.65%，连续两年土豆的价格出现作物年度批发价格明显上涨。作物年度的零售均价为4630元/吨，同比上涨3.71%，再创历史新高。扣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实际上涨2.95%。生产端价格上涨明显高于消费端的上涨幅度，显示生产供应不足和市场消费能力不足，抑制终端消费价格上涨。

  图4 马铃薯作物年度批发价格走势极其增长率,2016/17-2019/20

  图5 马铃薯作物年度零售价格走势
  从作物年度的销售来看，总体批发市场5-3月的累计销售量为198万吨，同比增长0.13%；销售金额为55亿元，同比增长9.03%；到达终端销售金额为91亿元，增长2.84%。去年的经营中批发环节的价格和销售金额上涨明显，但是零售端受到居民收入增长缓慢、城市常住人口增长放缓的影响，终端销售增长相对较为缓慢，超过经营成本增长的速度。
  从鲜薯农户价格来看，2018年价格为1261元/吨，较上年上涨6.90%，明显低于批发价格及上涨幅度；2019年度预计涨幅5.78%；作物年度价为1334元/吨，马铃薯的农户价同终端销售价格的巨大差距显示我国农产品流通市场的巨大阻力导致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及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快速增长，实际收入增长的下滑影响我国整体小康目标的实现。

  图6 马铃薯农户价格，2010-2020
  对比农户价格、批发价格和市场零售价格，2018年批发价格为农户价格的2.04倍，批发农户价差率进一步扩大，显示从生产到批发出货的市场环节，阻力进一步扩大；价差市场零售价是农户价格的3.57倍，为上年来的低位水平，显示终端消费环节对市场价格的拉动较弱，物价的上涨多有流通成本的提升所致。依据截止目前的情况，2019年度农户批发价为农户价格的2.10倍，终端零售与农户价格比为3.47，为4年的最低水平，显示2019年居民的消费能力进一步下滑。食物消费占比在居民消费的比重伴随食品价格水平的大幅上涨而提升，导致居民的实际消费能力下降，抑制农业食品产业链条产业增加值的提升。

  图7 近年来马铃薯的农户、批发、零售价格对比

No.2中国马铃薯单位面积种植分析

  从国家发改委成本汇编收益显示，2018年度马铃薯鲜薯单产为28043公斤/公顷；折合12.5%的标准水分的粮食的产量6410公斤/公顷，价格6410元/吨，明显高于其他粮食价格水平。作为能量、淀粉加工和生物能源，没有竞争优势。
  值得关注的是中国马铃薯的单产严重偏低，国际先进水平马铃薯鲜薯产量60000公斤/公顷以上，为国内单产水平的两倍以上，中国农业生产力水平的落后严重阻碍居民生活水平的提升和小康目标的实现。
  单位面积的产值为35372元/公顷，现金收益为22225元/公顷，明显高于其他粮食作物的种植收益，较上年分别增长33.76%和43.53%。单位面积总成本为28574元/公顷，现金成本13147元/公顷，较上年分别增长28.94%和19.97%。其中物质与服务成本11666元/公顷、劳动成本12796元/公顷、土地成本4112元/公顷，较上年分别增长23.4%、35.41%和26.26%。单位面积的净利润为6797元/公顷，较上年58.72%。物质服务成本中作业成本为18.01%；土地成本中流转租金占6.86%和劳动成本雇佣成本占9.37%。
  2019年单位面积鲜薯产量28425公斤/公顷，折干粮食为6497公斤/公顷，单价为5838元/吨；单位面积产值为37988元/公顷，其中现金收益为23848元/公顷。生产成本来看，总成本达到30839元/公顷的历史新高；其中现金成本为14140元/公顷；物质服务成本二位12628元公顷，作业成本为2086元/公顷，占到物质与服务成本的16.51%；劳动成本为14318元/公顷，其中雇人成本占人工总成本的9.37%；土地成本为3892元/公顷，流转租金占比6.52%。流转租金占比近年来呈现明显的下降态势。

  图8 中国土豆单位面积的产值与单产，2010-2020

  图9  中国农户土豆种植的成本构成，2010-2020

  图10  中国农户种植土豆单位面积产值、利润、成本利润率，2010-2020
  No.3、对劳动就业的影响分析
  综合考虑居民的城市收入水平、单位面积净利润和家庭劳动的净收入，2018年实现城镇人均收入和农村家庭人均收入需要经营土地面积为2.51公顷和0.79公顷，达到城镇和农村收入水平家庭需要种植马铃薯9.79公顷和3.08公顷。
  2019年实现城镇人均收入和农村家庭人均收入需要经营土地面积为2.47公顷和0.78公顷，达到城镇和农村收入水平家庭需要种植马铃薯9.63公顷和3.04公顷。
  2018年全国马铃薯种植5806千公顷，可以实现农村收入就业总量735万人，较上年增长36.22%，实现城市收入就业总量231万人，较上年增长30.78%。2019年全国马铃薯6021千公顷，可以实现农村收入就业总量773万人，实现城市收入就业总量244万人，为2014年以来的最高水平，2019年下半年以来菜篮子价格大幅上涨带来土豆种植产业较为明显的产业增长。

  图11 中国农民实现城乡居民的收入水平需要种植马铃薯作物面积，2010-2020

  图12 中国不同年马铃薯种植可以实现的就业人数，2010-2020
  No.4马铃薯种植对总体宏观经济的影响
  2018年马铃薯生产年度总产值为2054亿元，较上年增长35.15%，马铃薯产值创下历史新高；占到农业生产种植的3.55%，尽管马铃薯的种植面积远远低于大豆的播种面积，但是产量产值均为第四位的粮食作物。马铃薯单位面积生产能力高于大豆，带来的马铃薯对大豆的生产替代。要恢复国内大豆生产的种业和产业化经营是关键。
  2019年马铃薯种植行业总产值为2287亿元；总利润为430亿元，连续两年马铃薯种植都有较好的盈利状况，成为种植业重要支撑行业。
  2018年马铃薯种植净利润回升带来农户可支配收入提升149亿元，带来年度社会总需求874亿元，占年度GDP的0.10%，为年度总需求的0.09%；带来国家财政收入增长157亿元，带来非农行业的净利润增长58亿元，带动其他产业劳动就业增长6.8万人，综合影响带来社会总体就业202万人，影响社会总体净收入增长363亿元。
  2019年马铃薯种植净利润的回升带来的农户可支配收入提升39亿元，带来的年度社会总需求211亿元，占年度GDP的0.02%，为年度总需求的0.02%；带来国家财政收入增长41亿元，带来非农行业的净利润增长13亿元，带动其他产业劳动就业增长1.5万人，综合影响带来社会总体就业39万人，影响社会总体净收入增长90亿元。
  预计2020年马铃薯产业经历连续2年的增长可能出现收缩，播种面积增长带来的价格的下滑导致利润产值下滑，但是由于居民实际收入下滑，作为低档消费也许会出现增长。马铃薯会对不断上涨的粮价产生明显的替代，进而带来马铃薯消费增长。
  从马铃薯的市场价格来看，2018年度批发价格、零售价格较农户价格分别增长2.04倍和3.57倍。2018年马铃薯的批发市场价值总额达到3261亿元，到达商场末端的零售总额达到7521亿元。如果农业生产者实现产业化经营，农产品通过农业合作社等各种形式的直接组织销售到批发环节，农户的利润会大幅提升，在进一步配送的零售环节，扣除25%零售环节的费用，农户年度收益可以达5641亿元，是当前农户销售收益的2.75倍。
  2019年度批发价格、零售价格较农户价格分别增长2.10倍和3.77倍。2019年马铃薯的批发市场价值总额达到3717亿元，到达商场末端的零售总额达到8193亿元。如果农业生产者实现产业化经营，农产品通过农业合作社等各种形式的直接组织销售到批发环节，在进一步配送的零售环节，扣除25%零售环节的费用，农户年度收益可以6144亿元，是当前农户销售收益的2.7倍。
  农产品的流通环节复杂、运费较高导致谷贱伤农，城镇居民消费环节又会出现米贵伤民。尤其生鲜农产品应以本地周边180公里以内的生产者直接供应为主导，生产和消费环节可以实现有效对接，流通费用可以大幅降低，否则通过多次交易必然导致生产环节增加，流通费用大幅增长。

No.5行业投入分析

  从2018年马铃薯行业的投资分析来看，2018年种植直接的费用投入为763亿元，较上年增长21%。重要物质和服务（含劳动雇工）投入716亿元，较上年增长21%；种薯、化肥、农业服务、农家肥、农膜、农药的投入分别为218亿元、177亿元、152亿元、92.5亿元、17.1亿元、9.7亿元，较上年分别增长8.5%、34.4%、6.8%、106%、115%、156%和-28.8%。
  从综合直接物质服务投入和马铃薯的收购资金来看，马铃薯产业经营需要的资金流通总额2386亿元，较上年增长21.1%，为农业产业金融机构可以提供周转信贷资金需求总量。
  从主要物质消耗量来看，2017年化肥（折纯量）、农膜消费量为345.9万吨和13.4万吨，较上年分别增长139.4%和47%；化肥消费来看，氮肥消费50.08万吨、磷肥13.67万吨、钾肥4.18万吨、复混肥278万吨，较上年可能增长-29.2%、100%、-36.2%和83.98%。复混肥成为消费量最大的品种。
  从2018年的物种投入来看，马铃薯的种子出现较大的技术革新，种薯、农家肥、磷肥及复混肥的用量增长，带来马铃薯生产力水平有较大幅度提升。
  2019年种植直接的费用投入为851亿元，较上年增长11.5%。重要物质和服务（含劳动雇工）投入801亿元，较上年增长21%；种薯、化肥、农业服务、农家肥、农膜、农药的投入分别为248.3亿元、184.5亿元、159.3亿元、115.5亿元、19.05亿元、10.02亿元，较上年分别增长11.89%、14.08%、4.9%、24.8%、11.5%、3.71%。
  从综合直接物质服务投入和马铃薯的收购资金来看，马铃薯产业经营需要的资金流通总额2570亿元，较上年增长7.7%，为农业产业金融机构可以提供周转信贷资金需求总量。
  从主要物质消耗量来看，2019年化肥（折纯量）、农膜消费量为404万吨和19.2万吨，较上年分别增长16.74%和43%；化肥消费来看，氮肥消费50.47万吨、磷肥15.78万吨、钾肥4.16万吨、复混肥333.5万吨，较上年可能增长15.4%、-0.49%、-0.49%和19.94%。

  图13 马铃薯种植的年度总产值和总投入，2010-2020

  图14  马铃薯种植的年度现金投入与产出，2010-2020

  图15 马铃薯产业不同环节的产业产值,2016-2019

  图16 马铃薯种植的年度主要物质与服务的投入金额，2010-2020

No.6产业发展建议

  首先，国家政策因素导致产业的生产力水平发展缓慢，单产水平近年来发展停滞，进而导致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应提高农民养老金水平，为农村土地流转提供便利，实现农业生产的规模化和产业化是提升农业生产力水平的关键。
  其次，改变流通环节成本快速增长的不利局面。最近几年城市道路管理政策导致流通环节成本上涨，应放开农产品直接进社区的制度约束，减少农产品流通环节是降低城市居民消费支出、提升农民收入的关键制度和政策。
  第三、加速农村地区非农产业的发展，大幅推动农村劳动者转向非农产业就业，这是实现农村地区充分就业和发展农村经济的关键，更是提升种田农民收入的关键所在。
  第四、完善国家省长米袋子、市长菜篮子的全面管理，推动城乡居民收入的充分提升。过去的米袋子、菜篮子更多关注在农业生产环节，但是实际运行中，流通和生产具有同等重要意义，对于地区出现农产品流通不畅，地方一把手须承担相应责任。尤其是，推动农产品进社区是推动农产品顺畅流通，解决米袋子、菜篮子问题的关键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