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东：经济转型过程中更应该大力发展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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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新时代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中国现在有多少企业都在企盼上市，都在挤包括主板、科创板，都在想尽办法能够拿到这张门票。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就是上市的需求和方式。”新时代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潘向东在以“财富助力航运贸易金融创新”为主题的2019中国财富论坛上如此表示。
  潘向东认为，我们很多企业想上市，但与此同时，我们很多投资者购买不到我们自己想要购买的上市企业的股份，他们之间没有形成一个匹配，这种没有匹配的话，就说明现在资本市场目前欠发达。当然欠发达的话，产生于供给端。
  潘向东建议，我们在进行供给侧改革的时候，不仅仅是优化，而且更多的应该关注到，怎么样做加法，而不是做减法。就是让我们更多的企业在供给侧改革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能够更容易地获取到一个资金支持。
  以下为发言实录：
  潘向东：大家下午好，刚才李老师从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资本市场和企业上市之道。我也是比较宏观的，我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既然现在，包括这一次的论坛都是说拓宽企业上市渠道，说明中国现在有多少企业都在企盼上市，都在挤包括主板、科创板，都在想尽办法能够拿到这张门票。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就是上市的需求和方式。这样挤破门槛说明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供给可能存在不足，供给存在不足的话，说明金融服务资本市场，目前还欠缺。如果发达的话，上市、退市就是相对自由了。这就像一个地区一样，假如你的商业不发达的情况下，企业要在这里卖商品是很难的，同样很多顾客想在这里买商品也是很难的，这个矛盾就体现在你的商业的发达。现在资本市场也体现出来，就是我们很多企业想上市，但与此同时，我们很多投资者购买不到我们自己想要购买的上市企业的股份，他们之间没有形成一个匹配，这种没有匹配的话，就说明现在资本市场目前欠发达。当然欠发达的话，产生于供给端。我们提出了一个金融的供给侧改革，这个很大一部分将会优化金融的结构，刚才李老师讲到了，我们未来可能要打破刚兑，加大直接融资的比重，但是在打破的过程中，由于我们经济本身不是特别好，所以我个人建议，我们在进行供给侧改革的时候，不仅仅是优化，而且更多的应该关注到，怎么样做加法，而不是做减法。就是让我们更多的企业在供给侧改革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能够更容易地获取到一个资金支持，这是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我们知道目前，我们的经济在进行一个转型升级，转型升级很多是创新型和服务型的企业，这些创新型和服务型企业有些什么样的特点，就是体量比较小，不确定性比较大。大家都知道，创新考虑你今天好，大家觉得他很亮，但是过几年之后可能就不见了。前几年比较火的，像小黄车，影视公司，到现在来看，好像都不见了。这种创新型和服务型的特点就会导致他们想通过间接融资，也就是说想通过银行融资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银行做的事情是相对确定的，但是银行也确定这个企业的量有多大，因为有审核等，这样的话，经济转型的企业其实是不适合银行的口味，但是很适合于资本市场的投资者。他投一百个企业，90个企业失败了没有关系，只要有10个企业成功了，就可以赚到更多。大家想，商业银行投一百家企业，90家成功了，10家失败了，对商业银行来说都是失败了。所以经济转型过程中，我们更应该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当然我们看到现在资本市场的话，包括股市这一块，我们有主板、中小板、创业板、科创板、新三板还有很多场外的，市场的门类已经很多了，但是大家感受到一点，我们的资本市场整个这块就不活跃，现在科创板出来了，大家寄希望于此，能不能把整个市场带起来。从这个角度，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加发力去提升A股的活跃度，你想A股的很多上市公司，在过去都是各行业里的龙头企业，他们的财务报表、诚心等都是经过投资者，还有之前的监管机构反动政府拷问过的，假如他们都不活跃，你想寄希望于场外市场、新一半甚至其它市场活跃起来，你们觉得可能吗？一个标杆都不活跃，其它市场想活跃起来，这个难度有多大？发展这个资本的时候，首先要把A股市场活跃起来。这个是从这个角度里看。
  第三个方面就是企业怎么拓宽上市市场。国内有这么多市场，我们还可以选择海外，包括在美国、香港上市，这些作为企业来说都是可选的。但选择这些上市只是一个途径，更多的要想企业有价值的话，我个人觉得还是要企业练好内功，把自己的主营业务做好，把核心竞争力做强。这样不管你在哪个市场上上市，投资者都会很欢迎。假如你是为了上市而上市，不管在哪个市场，投资者都不太喜欢。我就讲这三个方面，谢谢！
  主持人：谢谢潘老师，现在创新型企业有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所以在资本市场上市和融资，社会上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您认为市场对投资者的吸引力是什么？
  潘向东：一个市场有没有吸引力就是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就像去集贸市场，集贸市场要保证所有交易是公平的，没有欺诈行为，至于企业怎么样定价是投资者的事，所以你把企业的原原本本提供给投资者，它定两块钱还定一块钱，不管PE多少倍，那都是投资者的事，投资者会根据自己的认知水平和经历对这个企业进行定价。创新型企业和服务型企业最大特点是第一体量小，第二未来不确定性很大，作为投资者来说，它作为一个资产组合去投，他可能投了N个企业，只要有10%的成功了，他可以都可以在未来获得巨额的收益。不要管企业未来的比较，作为一个监管者，你也不知道企业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只要投资者这个项目是真实的就可以了。
  主持人：您一直强调一个观点，如果企业把上市作为终点是不合适的，如果企业把上市作为终点这个想法是非常危险的，我们过去确实也看到了，过去一两年，从法律角度看，上市公司违法犯罪的数量比IPO的数量还要多，确实上市本身也可能是危险的起点，如果把上市当位终点确实是非常危险。您觉得它危险在哪里？企业如何利用资本市场？
  潘向东：您谈的不是专业技术问题，更多是一个人心、人性、文化的问题，当一个企业家在创办企业的时候的初心，如果当初是为了吃饭，为了发财，但是当他变成一个企业家的时候，一定是有对社会，对行业的一种回馈和报答的心愿。同时，上市公司要上市的时候，绝对不是套一点利出来，这种恶意想法必然在所有动作中有虚假、错误的行为，在经营中会犯下很多的错误，也会有很多的陷阱在那里。虽然当时只是小小的错误，在哪个环境中，一定是崩溃的状态，这种案例在中国数不胜数。这个过程中，大概有三个方面，第一把上市过程的圣和，变成全市场的专业标准来做，不是由少数的权利人来决定这件事情，交给专业人来做判断。这就是市场监管的发展方向，这是比较严密的做法。第二个对于造假的，只是为了上市，为了套利，恶意套利的做法，必须要惩罚，不仅是退市。第三个，我们过去这些年最大的失落就是教育，道德教育，不懂得得到恶果的教育，我觉得这种教育是要普及的。
  潘向东：我个人感觉是这样的，科创板首先采用了注册制，我刚才讲到金融繁荣不繁荣，看它的发达程度，就是看供给和需求能不能得到有效满足，很多企业只要符合要求就可以直接登录了，企业的需求能够得到满足。多层次资本市场在科创板开创之后得到了完善。我们讲到我们过去A股有一些弊端，从投资者保护来说，我说保护投资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投资过程中感受到了，他是在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环境在做投资，其它的不是保护，那么做到这一点的话，就是说谁在这里违规了，谁在这里欺诈了，他最希望看到的是第一受到惩罚了，第二得到索赔了。现在看只是第一个方面，当然有些惩罚，有些投资者认为还不够。第二个方面，投资者受到欺诈了，他为什么没有得到合理的赔偿，所以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还没有得到解决，我相信下一步随着科创板的推出，因为他可以上市，未来可以退市，退市随之而来的集体诉讼，是不是可以推出。第一步走了，第二步未来也会完善，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觉得科创板的推出对资本市场的进一步完善，进一步发展和改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多层次的市场，现在我们的资本市场层次是非常多元化的，之前我看过您的专访，谈到多层次资本市场，我们国家现在这么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投资者应该怎么选择？我们的改革方向在哪里以有利于企业上市？
  潘向东：你像买汽车，你可以买特别豪华的，也可以买皮卡的，你也可以买省油的，你也可以买国产的，所有的产品都提供给市场，作为消费者可以购买自己喜欢的。市场里提供这么多车辆供卖，作为汽车生产商的话，他愿意到你市场里卖他的车，因为他可以找到他的定位。如果你只卖柴油车，不卖电动车，那么电动车企业就不会来你市场。我们的资本市场也是一样，任何企业发展有不同阶段，这是第一个。第二个企业的发展过程中，它的体量是不一样的，不同类型的企业需要找到相适应的定位，这样的话，我们就提供了一个多层次的基本市场，比如说像主板就是相对成熟的企业，可以看到它盈利的，可以通过PE去估值的企业，相对成熟的。与此同时，我们有中小板，是为中小企业的，与此同时还有创业板、科创板，还有新三板，你企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你可以找到自己相匹配的市场去融资。回到经济学基本的原理，需求和供给是要匹配的，供给产生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有不同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