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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际刚(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研究室主任)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规划《建议》提出,“依托强大国内市场,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健全现代流通体系”“降低企业流通成本”。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上也指出,构建新发展格局,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为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撑。流通连接生产与消费,流通体系是现代产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流通水平很大程度决定着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速度与质量。在全球连接与流动受阻放缓的形势下,加快推动流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流通体系建设取得显著进展
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发展,我国已经成为流通大国,在全球流通格局中占据重要地位。2019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11649亿元,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85239亿元,社会物流总额298万亿元,均位居世界前列。流通方式、结构、流向、形态等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形成了“多主体、多渠道、多业态、多模式”的格局。但要看到,流通发展仍然明显滞后于工业化、数字化、市场化、城市化、全球化进程,粗放式发展特征明显,存在不少断点、堵点、盲点与痛点,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生产与消费,影响到经济运行效率,使流通在国民经济大循环中的桥梁纽带作用难以充分发挥。
流通体系不够完善。流通网络布局不够合理。农村流通体系发展滞后,农产品产销对接不畅,工业流通体系不够发达,城乡流通体系相对分割,应急物资储备体系尚不健全,跨国流通体系缺乏主导力。
流通结构不够合理。传统流通模式比重高,环节多、主体多,规模化、组织化程度不高,集约化、精细化、个性化不足。流通与工业农业联动不足,供应链一体化水平低。农产品批发市场功能单一,大宗商品流通数字化水平不高,流通大数据平台尚未建立。传统流通发展缺乏活力,线上与线下交易发展不平衡。冷链物流、航空物流、医药物流、应急物流短板明显。
流通效率较低。2019年社会物流总费用占GDP的比率为14.7%,高出发达国家一倍。物流成本高成为制约制造业由大变强、解决“三农”问题的瓶颈。大宗商品库存偏高,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存货率约为10%,远高于西方发达国家5%的水平。工业企业的流动资本周转次数只有2.5次,远低于日本和德国9—10次的水平。国际大宗商品采购价格、销售价格缺乏话语权。
市场不够规范成熟。统一开放、竞争有序、安全高效、城乡一体的现代市场体系尚未形成。国内国际、线上线下、期货现货市场之间相对割裂,区域城乡市场发展不均衡。市场主体小、散、弱,缺乏龙头带动作用,缺乏有较强影响力的大型本地流通企业,缺少具有较强资源整合能力和影响力的大宗商品流通平台。市场秩序比较混乱,过度竞争,缺乏合作、开放、共享。招标采购不规范,“劣币驱逐良币”。标准化程度低,缺乏标准分级。诚信缺失,假冒伪劣屡禁不止。大型数字化平台利用垄断力量损害中小商家利益。
国内外多重趋势将重塑流通的未来
全球竞争要求流通在保障供应链安全中发挥重要作用。全球格局呈现重大变化,大国竞争加剧,国家间、地区间、企业间竞争已演变成供应链竞争。经济能否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是供应链能否安全高效,资源和产品能否有效流动。我国发展将面临外部不确定性与挑战,这就要求流通在多元采购、战略储备、平衡价格、保障供应、开拓市场等方面发挥更强的连接、纽带、渗透作用。
生产与消费方式变革要求流通与生产、消费高效连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消费行为从原来单纯追求温饱型或数量型,向追求消费价值多元化、个性化转变,生产从大规模制造向精益制造、准时制造和个性化制造发展,要求流通必须着眼于制造与消费模式的最终需求,提高响应能力和效率。生产与交换、生产与流通相互融合,使现代流通延伸到生产每个环节,生产过程成为流通过程。特别是线上消费、个性化消费等对流通方式提出更具个性、更高时效、更好体验的要求,驱动着生产方式变革。
区域与城乡一体化要求流通共享化。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等区域经济一体化要求地区流通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城市群、都市圈、城市带、大中小城市协同、乡村振兴等要求流通体现出更多共享性,如信息共享、物流共享、运输共享等。同城化和城乡一体化将加速流通体系共享化进程。
数字化加速流通效率变革。数字技术、智能技术将重构商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体系,对流通组织方式、资源配置方式、服务功能带来深刻影响,促进流通数字化、智能化步伐,数字化连接能力流动能力大大增强。
推动流通高质量发展
推动流通高质量发展要遵循流通发展规律,以促进产销对接、供需匹配为出发点,以完善体系、合理布局、优化结构、增强功能为主线,统筹城乡、地区、国内外流通网络发展,统筹传统模式升级与新兴模式培育发展,覆盖盲点、连接断点、疏通堵点、消除痛点,促进流通与生产、消费连接,形成灵活多样的产销模式,打通微循环、小循环、中循环、大循环,建设国内大市场,增强国际连接力、渗透力、影响力、控制力、竞争力,保障供应链安全,推动产业与消费升级,构建规范有序、合作共赢的经济生态,为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提供强大纽带与支撑。
从国家战略和维护经济安全高度重视流通发展。进一步明确流通在国民经济中的基础性、先导性地位,改变重生产轻流通的状况。统筹生产、流通、消费发展,制定现代流通发展中长期战略与规划,加强顶层设计为流通发展指明方向。加强流通理论研究与学科建设。
完善流通体系,优化流通结构。构建“国际网络—国内骨干网络—国内支线网络—国内末端网络”有机结合的现代大流通网络。统筹规划全国流通网络建设,推动区域、城乡协调发展,推动流通网络互联互通。加强流通枢纽城市建设,优化基础设施和服务网点布局。完善县、乡、村三级农村流通服务体系。加大对流通企业境外投资的支持,统筹规划境外流通网络建设,推动国内流通渠道向境外延伸,打造全球供应链体系。
加快流通创新,为生产生活创造更大价值。围绕生产与消费需求,充分发挥流通对工业、农业、商贸等在信息服务、产品策划、深度开发、拓宽市场等方面的作用。做强做优流通主体,提升流通服务功能,推动流通与制造、消费融合发展。加快新业态发展,激发数字流通活力。推进“互联网+流通”“智能+流通”发展。推动城乡统一大市场建设,搞活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流通。加大新基建在流通中的应用,建设流通大数据中心,利用大数据加强市场分析与拓展。
加快现代物流发展,提高物流效率。建设适应农业现代化、制造业升级、电子商务发展需要的社会化物流体系。构建干线、支线、末端物流体系。促进物流资源互联互通。推进第三方物流,提高物流专业化水平。加强冷链物流建设,促进农产品冷链物流发展。抓好城市配送体系建设,解决“最后一公里”货车进城难问题。加快构建现代化综合交通运输体系,推动货运物流化、供应链化。构建海陆空一体的国际交通运输体系,布局全球物流网络。
发挥优势企业作用,打造高效供应链,提升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倡导供应链理念,支持优势流通企业、物流企业与生产企业面向最终用户,形成互利共赢的战略合作关系,实施供应链一体化运作。根据不同产业发展要求以及常态、应急状态分业分类制定供应链发展战略。加快数字技术与供应链的融合,积极推进供应链的创新与应用。
深化流通体制改革,规范流通秩序。构建国家、行业、团体、地方和企业等相互配套、补充的流通标准体系,推广商品与服务标准分级。推动流通信用体系建设,加强信用信息采集与互联互通,完善信用评估体系。加强政府在质量、服务、竞争行为、垄断、失信、招标采购等方面的监管。加快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防范大型数字化平台利用数据、流量、技术等优势损害中小企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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