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生等：制造业与服务业皆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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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正生/张璐/李枭剑（钟正生为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2022年10月中国统计局制造业PMI回落0.9个百分点至49.2%，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回落1.9个百分点至48.7%，综合PMI产出指数回落1.9个百分点至49.0%。以下几点值得关注：

第一，制造业供需均走弱。10月国内疫情边际升温，对制造业的生产和需求两端再度形成扰动。10月统计局制造业PMI环比回落0.9个百分点至49.2%，其中生产指数、新订单指数环比分别回落1.9、1.7个百分点至49.6%、48.1%，均为今年5月以来最低值。从行业情况看，农副食品加工、石油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医药、汽车制造等行业生产指数和新订单指数均连续两个月位于扩张区间，产需保持增长，反映出食品价格回升、原油价格触底企稳、汽车出口高增等因素对制造业起到了一定支撑作用；但纺织、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化学纤维及橡胶塑料制品等行业两个指数均下降5.0个百分点以上，表明劳动密集型产品外需回落、国内外房地产市场降温等因素的负面影响开始显现。

分企业规模来看，大、中型企业景气程度明显回落，小型企业则低位企稳。10月大、中型企业制造业PMI环比分别下滑1.0、0.8个百分点，供需两端均明显走弱，尤其是大型企业制造业PMI降至今年5月以来低点，但小型企业制造业PMI环比仅下降0.1个百分点，景气程度低位企稳。

第二，新出口订单指数小幅回升，但高频指标表明外需仍偏弱。10月表征外需的制造业PMI新出口订单环比回升0.6个百分点至47.6%，但考虑到 PMI的样本分布主要基于行业对 GDP 的贡献，与行业在出口中的占比不尽相同，新出口订单指数对于外需的表征作用或有所失真。结合外贸相关的高频指标来看，10月出口表现或依然偏弱：一是，10月前20日韩国出口金额同比下滑5.5%，已连续两个月出现负增长；二是，10月上旬我国八大枢纽港口外贸集装箱吞吐量同比下滑9.4%，整体情况不佳；三是，作为航运市场"晴雨表"的中国出口集装箱运价指数（CCFI指数）10月环比下降20%，目前已降至2021年4月水平。

第三，制造业两项价格指数继续反弹，不过基数作用下PPI同比或负增长。10月制造业PMI两项价格指数环比均有所回升，其中出厂价格指数环比回升1.6个百分点至48.7%，仍处于收缩区间；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回升2.0个百分点至53.3%。10月国内外大宗商品价格出现企稳迹象，最新的RJ/CRB商品价格指数（10月28日）较9月末环比上涨1.6%，海外原油、铜、铝等大宗商品价格稳中趋升，均推升了制造业企业的生产成本。不过基数作用下，10月PPI同比增速或进一步下滑至负区间，根据制造业PMI出厂价格指数和PPI环比的相关性，我们预计10月PPI同比在-1.5%左右。

第四，多数行业预期仍保持稳定。10月制造业PMI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环比下降0.8个百分点至52.6%，仍位于景气区间，制造业恢复发展预期总体稳定。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在调查的21个行业中，有13个行业的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高于临界点，其中农副食品加工、铁路船舶航空航天设备、电气机械器材等行业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持续位于58.0%以上较高景气区间。

第五，服务业景气水平进一步下降。在疫情再度升温的冲击下，10月服务业PMI商务活动指数环比下滑1.9个百分点至47.0%，已连续四个月环比回落。与9月相比，10月服务业PMI新订单指数、业务活动预期指数、投入品价格指数、销售价格指数均有一定回升，但反弹幅度有限。且服务业PMI从业人员指数环比下滑0.5个百分点至45.8%，与今年4月持平。考虑到服务业的就业吸纳能力较大，当前我国稳就业仍然面临较大挑战。从行业情况看，零售、道路运输、航空运输、住宿、餐饮、租赁及商务服务等接触性聚集性服务行业商务活动指数低位回落，业务总量下降，表明疫情升温对服务业带来了明显的冲击。

第六，建筑业仍保持较高景气水平。10月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8.2%，虽较上月环比下滑2.0个百分点，但仍处于较高景气水平。基建是支撑建筑业回暖的主要力量，10月和基建相关的土木工程建筑业商务活动指数为60.8%，较上月环比小幅下降0.2个百分点，但无论是绝对水平还是下滑幅度均好于建筑业整体水平，表明推动基建实物工作量的形成持续对建筑业整体形成支撑。另外，10月建筑业企业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环比回升1.5个百分点至64.2%，为今年3月以来最高水平，表明建筑业企业整体信心继续增强。

总之，从国家统计局PMI数据来看，10月制造业、服务业景气水平同步回落，中国经济复苏动能趋弱。同时，房地产或仍是我国经济复苏的“拖累”。最近三个月，和基建相关的土木工程建筑业表现明显好于建筑业整体水平，侧面反映出房地产行业整体景气水平偏弱，且与之相关的产业链上下游均受到一定影响。一方面，处于房地产行业上游的非金属矿物、金属冶炼等高耗能行业需求不足。统计局数据显示，10月高耗能行业中反映市场需求不足的企业比重为56.7%，高于总体3.9个百分点；高耗能行业PMI为48.8%，低于上月1.8个百分点，降至收缩区间，是制造业景气回落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处于地产后周期的家具等行业同样受到影响。10月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行业生产、新订单指数均下降5.0个百分点以上，且两个价格指数均低于临界点，地产后周期行业或处于“量价齐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