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住房制度改革是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着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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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平

  乡村振兴促发展、扩内需，着力点在哪里？
  我们要搞乡村振兴、促进经济发展、扩大内需，着力点在哪个地方？最近两年来，关于乡村振兴使了很多的劲，从中央财政到地方财政，花了很多的钱，有很多的社会资本都进入到乡村振兴的领域里，社会资源也花了不少。老老实实的说我们乡建院在全国的88个县、300个以上的乡村，协助政府做过乡村振兴，我们的感觉是千斤拨不动四两，无论是政府的资源，还是我们社会的资源投入到乡村去了以后，所发挥的效率产生的作用并没有我们想象那么好。
  有很多人大半辈子积累了很多的钱，在乡村振兴战略的促进下，把钱都砸到乡镇去，结果发现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投到乡镇以后就变成了死资产，经营不起来，损失了很多的钱。我觉得是着力点的问题，乡村振兴和扩大内需的源泉就在于农村的几百万亿沉默的资源、资产的价值的活化、怎么实现市场化配置，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们永远都是活钱下去变死钱，永远都做不到死钱变活钱。
  在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城市发展的这么快、这么好，房地产的老板没什么钱，有了地以后就用这个地到银行去抵押，房子还没有建起来，就开始卖楼。作为一个居民，买了房子以后，就用房子去银行贷款。因为城市的资产可以市场化配置、可以交易，能够钱生钱，能够死钱变活钱，这价值是不断增长的。农村的永远是活钱变死钱，死钱不能变活钱，不能市场化配置、不能交易，怎样把这个问题突破呢？
  我这个人没有做过别的事情，19岁就开始在公社做乡镇干部，后来当乡干部，做过4个乡镇的党委书记，体改委的下面有一本杂志社叫《中国改革内参》，那个时候温铁军老师做总编的时候，我在那里工作过三年。我知道必须要把农村的资产化要配置起来，市场化的配置。怎样去干这个事情呢？基于我原来在基层工作的经验，以及我对中国改革的理解，以及对城市这一个时期的发展等等，加上我这一些年，我带了我们100多号人，在全国的做了几百个点的实验，所以我认为有两个着力点：一个就是乡村的住房制度改革，另一个着力点就是我们的小镇或中心村的升级。
  乡村的住房制度改革，这是一个制度的创新。小镇升级计划，中心村升级计划，这是一个把制度创新落实到我们的土地上面，在空间上面要找一个地方去落实，不然的话，制度怎么能够实现，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如果选出这两个点来作为我们的着力点，去振兴乡村，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探索出农村几百亿沉默的资源资产活化的问题，市场化配置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如果我们着力点选择的不对，我觉得有再多的钱投下去，都是一个活钱变死钱的过程，投多少都不管用，既不能够促进经济的发展，也不能够扩大内需。你不能够市场化配置，不能够钱生钱，不能够死钱变活钱，怎么可能发展？不仅不能发展千金拨不动四两，相反的还会带来负面的作用，会引起衰退。因为钱都变死了，搞得大家都没钱了，所以乡村振兴做的不好，不仅不能够对中国的经济转型产生帮助，不仅不能对内需的扩大产生帮助，相反的还是一个负面的东西。
  所以选择我们的着力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有时候一个很好的战略它是对的，由于我们的实施的策略、我们选择的着力点的错误，我们不去改革创新，最后有可能好事就变成了坏事。所以我们今天面临的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应该要冷静地反思一下，我们的着力点选得到底对不对？
  为什么是进行住房制度改革？
  如果没有城市的住房制度改革，就没有今天的城市的房地产，没有所谓的自主产业，也没有居民的财产性收入的增长。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我们每个家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钱了，钱是哪里来的呢？是因为住房制度改革带来的。所以我们城市居民的财产性收入的增加非常的重要，没有这一个就不可能有我们今天金融保险的规模，你看中国的现在的金融保险的规模有多大的增长？
  房地产带来的各种产业的发展怎么来的？住房制度改革带来的！经济总量的巨大的增长和财政收入的高速增长，哪里来的？住房制度改革带来！因为住房制度改革带来了居民的可支配的财富的增加，能够死钱变成活钱了，5000块钱一平米的房子，最后变成了5万块钱一平米的房子了。
  农村的资源资产的市场化配置，是我们最大的一块沉默价值。而这一块价值怎么把它激活呢？这一块价值中间最容易激活最大的一块就是住房的价值、小镇中心村农村的住房的价值。只有乡村的住房制度改革，才能够活化这一块巨大的沉默的价值。所以乡村的房子，我们的住房价值的活化，也能够带动我们乡村的其他的沉默价值的活化。所以我说我们乡村的住房制度改革，是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的着力点。我觉得借鉴城市的住房制度改革的那一套经验去做乡村住房制度改革是不难的。
  为什么把小镇和中心村的升级作为乡村振兴、经济发展、扩大内需的一个着力点？
  小镇升级和中心村升级乡村的住房及其沉默资源资产，如果在小镇或者是中心村，其价值远远比边远的村落要高很多。同样是住房，它是在小镇或者是中心村，它的价值就容易在市场中间表现出来，在老山窝子里边的房子价值很难有市场价值的表达。农村里面有几亿亩集体建设用地，如果那几亿亩集体建设用地都能够漂移到小镇、中心村集中进行整理，价值就容易表现出来。
  我们相当多的城市的居民向往乡村的生活，如果我们的小镇、中心村升级了，那些城市居民或者是创业者或者是回乡创业者，回到升级的小镇和中心村去生活、创业，那他投下去的钱就能够死钱变活钱。
  所以小镇和中心村是相对容易活化或者是市场化的，所以我们把精力花在这两个方面的升级上面，就是一个事半功倍乡村振兴。对于我们增加农民、下乡的城镇居民的财产性收入，那就事半功倍。对于我们促进经济方式的增长，那就事半功倍。
  我们在住房制度改革的同时，同时启动中心村和小镇的升级计划，我认为这是绝配。一个是制度层面的设计，一个是空间层面的落地的实现，这是牵牛鼻子的事情，所以它是最佳的着力点。乡村振兴就牵这个牛鼻子，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我们投下去的钱保证都能够死钱变活钱，保证钱是越投越多，那个事情就比较容易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