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包容审慎监管推进“放管服”改革有效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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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助理研究员）

  “一放就乱，一管就死”是长期以来的监管怪圈。新兴产业作为拉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其监管如何在“放”与“管”之间做好平衡一直备受关注。
  近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深化放管结合加强事中事后监管，促进公平竞争提升市场效率。会议提出，创新监管。完善对新兴产业的包容审慎监管。推进“互联网+监管”和信用监管。建立联合惩戒、终身禁入等惩戒机制。
  新兴产业应当平衡“放”与“管”
  如何理解会议所提及的对于新兴产业的包容审慎监管？
  对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助理研究员周毅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包容审慎监管，是当前为适应新兴经济发展而提出的一种监管方式，当前，新兴经济蓬勃发展，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层出不穷，在拉动经济增长和就业的同时，极大地便利了生产和生活。同时，对新兴经济的运行机理、发展模式、未来潜力及影响等还在一定程度上认知不到位，必须对其采取包容态度。
  同时，周毅认为，应当认识到，新兴经济尤其是数字经济易产生行业乱象，必须对其加以规制。客观来说，新兴经济尚属于新鲜事物，在特定领域甚至还存在法律缺位，对新兴经济难以做到精准监管。并且互联网经济由于规模庞大、易复制、传播成本低等特点，使得无法对违法违规行为进行精确监管，导致乱象丛生，如不正当竞争、侵犯隐私及涉黄涉暴等问题。
  “包容审慎监管是深化‘放管服’改革、优化营商环境的直接体现。”周毅表示，推进“放管服”改革对于保持我国经济平稳运行、促进经济社会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而包容与审慎本身就是平衡好“放”与“管”的重要组成，做好包容审慎监管是推进“放管服”改革的有效抓手。
  当前，在中央和地方层面出台了很多关于新兴产业包容审慎发展的政策和规定。周毅认为，包容审慎监管的内涵很辩证，既要包容又要审慎。
  其中，包容至少有两层含义，一是对于未来尚不明晰的新产业新模式采取容忍态度，营造更加宽松便捷的市场准入和准营环境，产生问题后再解决问题，防止新生事物被扼杀在萌芽状态，由事前审批转向事中事后监管。二是出现问题不简单封杀，重在解决问题，对及时纠正且无危害后果的轻微违法可免予罚款处罚，以批评教育为主。审慎则要求秉持底线思维，对于危害国家和公民安全、影响经济社会发展的须严厉打击，对于侵犯知识产权、不正当竞争等扰乱市场行为不能放任不管。同时，须在监管中找到新生事物发展规律，建立健全适合其发展的监管方式。
  “对新兴经济和新兴产业的包容审慎监管，须准确界定其内涵。”周毅认为。在新一代信息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大背景下，新兴经济的内涵也很丰富，泛指一切有别于传统经济模式的经济形态，以互联网技术为支撑的数字经济为主。
  有数据显示，中国的数字经济占国民经济的30%左右，随着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与深入渗透、全球化分工合作的进一步深化、商业创新和生态演化的出现，以互联网平台推动的平台经济为代表的双边市场和多边市场迅速崛起，平台经济成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电商、社交、出行、内容服务、快递、直播娱乐、外卖等领域也涌现出一批体量巨大的平台企业。
  “这些正是包容审慎监管的重点领域。”周毅表示。
  平台经济应落实包容审慎监管要求
  当前，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和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的发展使得数字经济重要组成之一的平台经济开始快速崛起，逐渐成为发展的新引擎、新引领。
  近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要求优化完善市场准入条件，创新监管理念和方式，鼓励发展平台经济新业态，着力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更加凸显了国家对于发展平台经济的重视。
  周毅认为，平台经济不仅改变了传统的贸易模式、合作分工方式和价值分配与创造，也触发了经济理论框架的拓展和新分析范式的产生，是经济社会理论与实践的整体变革。平台企业由于网络效应的存在，当积累一定用户后，会呈现井喷式发展，其规模因而也会比传统企业大很多，截至目前，全球市值前五名企业为苹果、谷歌、微软、亚马逊和脸书网，均为平台公司。
  平台经济模式作为一种典型的新经济模式，更要落实和完善包容审慎监管要求。
  周毅认为，相较传统模式而言，对平台经济模式的监管更为复杂，须采取各种措施优化监管举措。一是对平台经济监管宜采取“政府—平台企业—参与者—第四方”多位一体的监管体系，定期评价监管体系有效性。二是积极识别有害行为并补救，坚持竞争环境的公平性，公平对待各行业和各企业。三是完善政策和标准指引，如在数据保护方面，保护数据隐私和合理界定数据所有权，对于数据的获取、使用、转让，用户应知情、应有授权，平台企业应遵循“最小原则”，不过度索取用户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