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汝仕:田园综合体是乡村振兴的市场化路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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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汝仕（中共贵州省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副教授，博士后）

  田园综合体在中国的探索已经有数年之久，直接进入中央层次的是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该文件强调了“支持有条件的乡村建设以农民合作社为主要载体、让农民充分参与和受益，集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于一体的田园综合体”，这里田园综合体是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2018年《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提出要推进田园综合体试点建设。这里田园综合体是城乡融合、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探索具有乡村转型的重要意义。
  这也是田园综合体首次与乡村振兴战略相互联系，乡村振兴战略是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农村发展战略，乡村振兴战略规划将田园综合体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表现形式提出来，那么田园综合体究竟表达了乡村振兴的哪些方面？究竟显示了乡村振兴什么样的路径和方向？后面将从动力、组织和表征三个方面进行论述。
  当然，从性质上看，田园综合体并不是乡村振兴的偏狭一隅的角度，而是一种主要的改革形式。它是耕地与现代资本的有机结合，是一种先进的生产力形式，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它是以市场化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乡村振兴的一种探索。
  一、田园综合体是乡村和城市要素结合的集中表达
  田园综合体是集现代农业、文化旅游、田园社区为一体的的田园小镇和乡村综合发展模式，[1]本质上是城市和乡村各自的优势力量的综合，城市提供了新的资本力量，乡村则以土地参与，这既是城市力量向乡村的拓展，也是乡村力量的新提高。
  这种结合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1.城市资本与乡村产业的融合。2.企业和农事体验的集合。3.人对土地的新利用。
  从第一个方面来看，农村出现田园综合体的主要动力来自于城市，因为是城市资本的剩余使得农村的土地改变了使用方式，乡村产业才能够在城市资本的帮助下展翅飞翔。田园综合体正是以新兴产业如现代农业、观光旅游、农产品深加工等的样式表现出来。
  从第二个方面来看，田园综合体的主体是企业，是以企业的形式存在的一种新的生产方式，通过企业的运作能够使得田园综合体提高效率。正是通过企业的运作方式，田园综合体才能够生产出绿色产品，也才有动力将这些产品转换为收益。
  从第三个方面来看，田园综合体对土地的利用增加了体验的因素。其中，农事体验和文化旅游是短期体验的重要方式，居住社区则是一种长期的体验方式。这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
  二、田园综合体是农村土地在乡村振兴背景下的新配置
  田园综合体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本力量如何下乡的问题。第二个是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如何在稳定的基础上进行整合和配置的问题。目前，三变改革是一个重要方向，这是对所有权、承包权和经营权的分置改革，是一种市场化改革。这两者相互结合，就能够使得乡村振兴呈现出新的面貌。
  这次产权制度改革，一方面要保证农村的土地承包制度稳定连续，在这一方面，“落实农村土地承包关系稳定并长久不变政策，衔接落实好第二轮土地承包到期后再延长30年的政策”。[2]另一方面则对土地的有序流转进行了探索，在这一方面，“完善农村承包地‘三权分置’制度，在依法保护集体所有权和农村承包权前提下，平等保护土地经营权。建立农村产权交易平台，加强土地经营权流转和规模经营的管理服务。”[3]农村正在进行的三变改革对土地的收益权进行了调整，这就为土地集约化使用于田园综合体奠定了基础。
  三变改革为核心的土地流转制度为乡村振兴打下了基础，为田园综合体的发展和乡村振兴的市场化探索消除了某些障碍。
  三、田园综合体是乡村美丽体验因素的产业化
  田园综合体提供了养殖、加工、休闲、旅游、饮食、居住等要素功能，本质上是美丽因素的产业化，是围绕美丽因素形成的经济活动。通过产业化，乡村振兴的产业循环才能够建立起来，田园综合体本质上是将美丽因素变成一种农事生产生活方式的体验，从而形成市场价值和促进产业化、商品化的过程。
  田园综合体的美丽因素的产业化组织方式有多种表现形式。首先是旅游综合体的形式。通过企业形式的综合开发，将田园综合体打造成一种乡村旅游的产品，吸引游客进行消费，这样就可以发展体验经济。其次是家庭农场的形式，家庭农场是一种亦农亦工的生产生活方式，能够形成新的家庭经济活动组织方式。第三种是创意农业的方式，通过创意农业，可以推动农业产业向高端化发展。
  总之，田园综合体是市场经济和城市化发展到一定程度而出现的必然产物，反映了新的生产要素和资源的优化配置。但是，田园综合体并不是乡村振兴的全部，乡村振兴还有农场的规模化，留守老人和儿童的抚养问题，农民社会保障问题，农村的郊区化问题，乡村组织形式问题，基础设施建设问题等等。不过，田园综合体至少在先期探索中展现了乡村振兴的市场化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