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电商平台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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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孟亮 唐芳琪（湖南农业大学经济学院）

    实现农业现代化和乡村振兴离不开农村金融的支持，农业供应链金融为解决农村融资难问题提供了新思路。当前我国农产品产业化规模初现，出现了一批有影响力的龙头企业，现代物流和供应链管理也被引入农业供应链。特别是近年来，新型经营主体的发展得到充分重视，农户通过这些组织参与农业产业化链条，并依托农业生产订单、合同与农产品企业开展合作，这为我国农业供应链金融发展创造了条件。
    目前，电商平台推出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在农村地区发展较快。电商平台通过互联网技术搜集农户信息，并通过与农业龙头企业合作以及对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综合利用，为农村地区提供供应链融资。供应链金融利用供应链上核心企业的信用，为供应链上下游中小企业和农户提供融资。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下，真实交易下的存货、应收账款等都能作为担保物，相对于传统融资模式具有较大优势。当前，阿里巴巴旗下的旺农贷已经为全国25个省区、2.5万个村庄和100万农村小微用户提供服务，旺农贷下设种养殖贷款和经营性贷款，截至2018年末，网商银行历史累计服务小微企业和小微经营客户1227万户，户均余额2.6万元。按目前全国共有小微企业（含个体工商户）约9000万户推算，网商银行已经服务了全国近1/6的小微企业。下文通过对阿里巴巴、京东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进行研究，对基于电商平台的农业供应链金融在农村地区的发展提出建议。
  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概述
（一）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的参与主体
    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即电商平台为农业领域提供供应链金融服务，电商企业取代原来的大型企业（农业龙头企业或商业银行）成为农业供应链管理的核心，在网络技术及大数据技术环境下，渗进农业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生产、经营及销售活动，利用电商生态平台，帮助上下游农户、中小企业获得信贷服务。具体而言，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的参与主体包括以下4类：1.电商平台：电商平台在模式运作中处于管理核心的位置，发挥两方面的作用，一是整合数据，包括供应链上的企业内部数据与企业间数据，并协调整合信息流、资金流、物流；二是汇聚资金，包括内部资金及外部资金。2.农业龙头企业和农户：龙头企业具有一定经营规模和品牌影响力，这类公司产品成熟、市场稳定，具有较强的下游控制能力，且有强烈的控制上游产品质量、数量的愿望。农户位于农业供应链的最上游，负责具体的种植、养殖工作，有大型、中型、小型之分。3.商业银行：为供应链上下游企业提供综合性金融服务，具体涉及融资、结算、支付、账户管理等，商业银行需对供应链的资金流、信息流实时监控，把控供应链金融的风险。目前电商参与的供应链金融模式中，电商企业的第三方支付对银行的功能进行了一部分替代。4.保险/担保机构：这类机构为农产品提供保险或担保，由于农产品受到天气等季节性因素的影响较大，保险及担保机构的介入能降低农产品经营中的风险。
(二) 电商平台开展农业供应链金融的条件
    真正有活跃用户的优质电商平台的建立，依赖于运营平台的企业实力，包括相关业务数据的获得、分析以及支撑电商平台高效运行的相关配套服务。
    1.具有良好的运营能力，能提供高效运转的配套措施
    如支付、物流、销售等方面。从这个层次上说，一些龙头企业自身所建的电子商务平台就能实现供应链平台商的功能，如新希望的希望金融、大北农的猪联网等，它们一直在行业深耕，积累了大量的供应商、农户等方面的数据，通过建立电子商务平台能够更便捷高效地开展业务。电子商务供应链平台商的最终目的是建设包括农业中小企业、龙头企业、保险公司等供应链参与者在内的生态链，生态链的参与主体对这个系统有很强的粘性。
    2.能持续提供信贷资金
    农业供应链金融本身的资金需求量较大，且随着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业务的拓展，对资金的需求还会不断增长，这就要求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能持续地筹集资金。根据资金来源的不同，可分为内部融资和外部融资：内部融资指电子商务平台商用自有资金提供信贷，如成立小额贷款公司提供金融服务，但这种形式提供的贷款额度不会很大；外部融资一般指电子商务平台商与商业银行合作，由商业银行提供信贷资金，这种方式能解决较大资金需求量的问题，但会削弱电子商务平台商对资金流的控制。
    3.不断推出并创新农业供应链金融产品
    由于农业生产都是周期性的，周期长短根据具体的农业行业有所不同，容易导致传统银行的标准化金融产品不适合农业生产需要。因此，电商平台应不断推出并创新农业供应链金融产品，除产品设计要符合农业需求，还应注重产品的体验，电商平台提供的农业供应链金融产品应快捷、高效，才能吸引农户、农业中小企业。
    4.具有完善的风控制度和措施
    对平台参与者要有严格要求，应选择资信状况好、行业影响力大的龙头企业。电商与龙头企业合作意味着持续稳定的经营，也就代表着持续稳定的现金流，且龙头企业的信用状况好，意味着风险更小。电商平台也应对农业供应链金融中涉及的风险做好控制，建立相应的风险预警机制，提供保险及担保措施。
  我国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的主要模式
（一）阿里巴巴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分析
    阿里巴巴进军农村的路线遵循电商先行、金融随后的原则。2014年10月，阿里巴巴启动“千县万村”计划，计划在3～5年内投资100亿元，建立1000个县级运营中心和10万个村级服务站，村级服务站由当地村民或适合做村民网购网销服务的店铺来运作。截至2017年6月，农村淘宝覆盖全国29个省区，共设立611个县级服务中心和近3万个村淘点，村淘合伙人及帮手近5万人；2016年2月，蚂蚁金服加入蒙羊供应链模式，成为金融服务提供商；2016年5月25日，蚂蚁金服农村金融事业部宣布推出首个农产品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2016年11月，蚂蚁金服与科尔沁牛业达成合作，为科尔沁上游养殖户提供供应链融资贷款；2016年12月，蚂蚁金服宣布全面开启农村金融战略。依托农村淘宝，蚂蚁金服的支付服务向农村渠道下沉，农户已习惯使用支付宝在淘宝上买卖商品、代缴各类费用，并享受各种金融服务，如借呗、花呗、余额宝等。同时，它旗下的浙江网商银行推出旺农贷，探索农业供应链金融，目前，阿里巴巴基本上形成了“龙头企业+合作社（农户）+保险+电商”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
    1.运作流程
    供应链金融模式旨在满足农村地区的生产性需求，资金需求一般为几十万到几百万元，主要针对较大规模化的种养殖户。该模式的市场特点是客户数量较小，但信贷资金需求量较大，且信贷需求迫切。目前蚂蚁金服已与蒙羊集团、科尔沁牛业、易果生鲜等开展合作。以与蒙羊集团的合作模式为例，阿里的供应链金融模式流程可用图1表示。

    从图1可看出，阿里的供应链金融模式有以下基本流程：首先，农产品龙头企业向中华保险推荐与自身有长期合作关系的种养殖户，并与这些目标种养殖户签订收购订单，然后中华保险对其进行尽职调查，为农户承保种植、养殖险以及信用保证保险。之后，中华保险将资料交付阿里旗下的浙江网商银行，由浙江网商银行对整个流程进行审核，审核通过后为农户发放旺农贷。该模式和一般的商业银行贷款存在较大差异，农户拿到贷款以后，只能通过定向支付工具“旺农付”账户在农村淘宝上购买指定的农资、农具，生产期间，龙头企业会对农户提供农业专业技术方面的服务。整个种、养殖生产周期完成以后，产品全部由龙头企业按当初签订的协议价格收购，经生产加工后，通过天猫超市等渠道进行销售，销售回款首先用于偿还浙江网商银行的贷款，剩余利润再返还给农户。
    2.模式的基本特征
   （1）供应链金融提供无抵押贷款
    农业经营的生物资产，易受到自然灾害、突发事件的影响，不能和一般固定资产一样充当抵押物。在蚂蚁金服的电商供应链金融模式中，农户不需要提供抵押物，只需提供自身的基本信息、负债状况以及种养殖信息等。供应链金融作为一种新型融资模式，在贷款流程和机制设计上具有很大创新，无抵押贷款的安排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农户融资难的问题。这主要是因为龙头企业与保险机构在其中进行了增信。一方面，保险机构为生物资产与信用进行了承保；另一方面，龙头企业与农户事先签订了收购订单，或对保险机构进行了反担保。
   （2）贷款利率低、使用更加便捷
    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由龙头企业代表上游农户与银行进行谈判，贷款利率相比单个农户去银行贷款得到的利率更低。另外，一般商业银行的贷款审批时间较长，贷款流程较复杂，在满足农业生产信贷需求方面的灵活性不佳，多数时候资金还被要求分批使用，重复授信。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中，蚂蚁金服能提供匹配农业生产周期的贷款产品，改善农户的借款体验。例如，蚂蚁金服为蒙羊的母羊和育肥羊分别设计了一款金融产品，使用期限和资金量都不相同，资金使用期限和育肥羊的生产周期密切相关，且实施每月还息、到期还本的方式。同时，蚂蚁金服的贷款审批迅速，大约1周内就能获得贷款。此外，蚂蚁金服一次授信，在期限内可随用随提，且通过支付宝还款无手续费，贷款者可完全自主规划资金使用。
  （二）京东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分析
    1．模式的基本介绍
    京东在我国B2C电商市场的占有率高达50％以上。2013年京东开始涉足金融业务，建立京东金融，推出供应链金融服务，并使用自有资金满足部分供应链项目的信贷需求。京东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涵盖了农资采购、农业生产、农产品种植、加工销售等环节，致力于满足农业产业链的所有需求，并在消费金融领域提供信贷、理财与保险等金融服务。京农贷是京东服务于农村的金融信贷产品，包括针对山东先锋种子种植户开发的“先锋京农贷”产品、针对四川仁寿枇杷种植户开发的“仁寿京农贷”产品、针对新希望旗下普惠农牧融资担保有限公司体系内的农户开发的“养殖贷”三种产品。截至2018年10月底，京东金融已累计服务涵盖城市和农村的4亿个人用户、800万线上线下小微企业。截至2018年6月，筹建农村金融小站近6000家，覆盖28省超过1100个区县，服务乡村用户超过1600万人。
    2．产品介绍
    以先锋京农贷产品为例，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首先根据杜邦先锋及其经销商的数据获取农户的信用数据，选择符合条件的农户参与到农业供应链金融中，先锋种业与其经销商为种植环节提供融资贷款，并分别作为农户农资信贷的二级担保和一级担保。资金使用的场景被合作经销商严格控制，实现资金流和商品流的闭环循环。这种模式的优势主要是能够满足扩大种植的资金需求，且还款方式灵活，利息按天计算。图2为先锋京农贷的业务运作流程。值得注意的是，京东金融的授信主要由大粮公司完成，由于大粮公司的管理结构为大粮公司—济宁大粮—客户经理，因此京东首先授信给大粮公司，大粮公司再将额度分配给济宁大粮，最后由济宁大粮的客户经理授信给符合条件的农户。

    “仁寿京农贷”是根据农产品收购订单，为订单农户提供生产所需的贷款。该产品的优势在于农户能直接获得现金贷款，使用灵活，且可通过订单履约偿还贷款本息。“养殖贷”采取“互联网信贷＋保险＋担保”的模式，目标客户为新希望产业链上下游的农户。这种产品的优势在于它能满足养殖农户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购置的资金需求，且还款方式灵活并按日计息，融资增信由保险和担保提供，风险能充分分散。贷款的申请流程方面，农户在线上申请贷款，审批通过后再在线下填写申请表并签署贷款协议，人工审核后3个工作日内向农户发放贷款。信贷额度由借款用途决定，在1万元～500万元不等。根据不同产品设定期限和利率，贷款期限一般在1～12个月内，月利率一般在0.54％～1％之间。
    京东于2016年开始创新推出“数字农贷”的产品，可认为是前述京农贷的迭代产品。数字农贷首先在养殖行业得到应用，它的特色在于通过对行业经营数据的分析，开发生产的量化模型，根据这个模型对农民进行无担保、无抵押授信，将资金定时、定量精准地投入到生产中。例如，数字农贷可精准地计算到每天每只鸡需要多少克饲料，再将饲料总量的款项分批次打给提供饲料的企业，由于鸡苗对饲料的需求是慢慢递增的，贷款也随之增多。它结合养殖行业的成本变化情况去做相应规模的信贷投放，使农民每一分贷款都能实现最大程度的利用。另外，数字农贷还能通过信息化、自动化管理，帮助农民进行风险管理，辅助农民提高养殖生产自动化和信息化的水平，让缺乏资金的农户实现大规模养殖。如原来1个人可养殖1棚鸡，现借助京东金融的全流程系统，能养2～3棚甚至更多。且通过订单农业模式，能保证养一只鸡的最低利润3元钱，而贷款成本锁定在6分钱，在成本收益比上非常可观。
电商供应链金融与龙头企业供应链金融比较：以大北农为例
    我国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农业供应链金融主要采取“龙头企业+农户+政府+金融机构”或“龙头企业+合作社+金融机构”模式。大北农作为全国性的农业龙头企业，具有农业领域的经验优势，自其开展农业供应链金融以来，采取了与电商企业同样的策略——建立农业供应链生态圈，并通过搭建的电商平台来实现这一目的，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从这一角度看，大北农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与阿里巴巴和京东的电商供应链金融模式有相似之处，但也存在一些差异。阿里巴巴和京东通过与龙头企业合作，运用电商的平台优势和数据优势，参与到龙头企业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中；大北农则深耕农业产业链，为产业链上的所有主体提供供应链金融服务。
  （一）资金来源方面
    在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中，银行在资金和业务经验上具有优势，但在物流方面控制力不足，而这正是电商的优势所在，作为商业交易平台，电商发挥着数据枢纽的作用。京东和大北农采取与银行合作，且京东和大北农旗下都有小额贷款公司，贷款利率一般比商业银行稍高。信用状况良好的客户可由合作银行授信，一些达不到传统银行贷款资质的客户，通过龙头企业与电商平台的筛选，由小额贷款公司提供贷款。另外，电商平台发展战略决定其资金主要来源，京东和大北农的资金来源既有自有资金也有银行资金。阿里主要运用自有资金开展供应链金融业务，它旗下的浙江网商银行拥有银行牌照，且是纯线上银行，能降低贷款成本，提供更具竞争利率的产品。
  （二）参与主体方面
    京东与阿里巴巴的参与主体基本相同，业务模式相差不大，只是在具体的农业领域选择上有所差异，合作龙头企业有所不同。为减少农产品生产的风险，京东和阿里模式中都引入了保险公司。大北农模式的参与主体少于阿里和京东模式，因为大北农既是龙头企业又发挥着电商企业的作用。但无论是电商供应链金融还是龙头企业供应链金融，对龙头企业的依赖程度都较大，供应链中能获得贷款的农户和中小企业都需与龙头企业保持稳定合作关系。
  （三）风险控制技术方面
    由于农户和中小企业缺乏质押以及担保等硬信息，供应链金融采用外部增信和软信息的方式来缓解这个问题，京东和阿里通过引入龙头企业担保和保险机构达到外部增信目的。龙头企业的担保能利用龙头企业与农户或中小企业长期合作中产生的声誉等方面的软信息。另外，由于有第三方支付优势，阿里金融能将定向支付嵌入到业务流程中，使贷款被挪用的情况大大减少。在大北农模式中，由于大北农积累了大量产业链上的客户信息，再结合线下尽职调查获得的相关信息，能对贷款客户进行信用评价，供应链金融风险大大降低。
  （四）融资服务方面
    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的融资对象主要为供应链上游或下游的农户及中小企业，大北农供应链金融的融资对象主要为产业链上的生猪产业企业。对于大北农来说，生产饲料是它的主营业务，且在饲料结构方面又以生猪饲料为主，因此构建一个生猪产业的信息、交易、金融平台，对其业务发展非常有利。无论是电商供应链金融还是龙头企业供应链金融，在融资额度及频率上都相差不大，都支持一次授信，在期限内使用，融资效率方面都呈现电子化特点，从贷款申请到发放都很便利。
    综合前文，在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农业供应链金融模式中，龙头企业在整个供应链条中发挥组织、推动、管理等方面的主导性作用，并在银行信贷活动中为客户提供信用担保。供应链中信贷、支付等活动则依托传统商业银行进行。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金融范围和规模取决于龙头企业的市场触达能力。相比于传统的供应链金融模式，以阿里巴巴、京东为代表的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有其自身的优势。
    一是提升金融服务价值。在电商供应链金融模式中，电商企业主要通过互联网技术、大数据技术实现优化金融服务的目的。首先，电商企业具有集合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天然优势，在数字技术的应用下，电商企业参与到供应链金融中，连接起各个主体，使不同主体的合作协调更易进行。引入电商参与农业供应链金融，能激发整个供应链的互动程度，从而提升金融服务的体验。其次，电商企业发挥着普惠金融的作用，它在信贷产品的设计上能根据当地的用户需求灵活变通，根据不同农作物的生长周期设定不同的还款期限，简化审核流程，达到快速放款的目的。
    二是使网络触达性更强。目前，越来越多的龙头企业希望与电商共同开展农业供应链金融，除电商企业拥有丰富资金的来源之外，还因为电商企业的触达性更强，能为龙头企业的产品提供广阔的市场拓展空间。传统的农业供应链中有许多环节，供应链中的龙头企业能触及的个人客户比较有限。借助手机等终端，电商企业能通过APP与个人客户建立直接联系，可直接推送产品，直接对接厂家和最终商品需求者，将中间环节的利润补贴给农户和消费者。同时，消费者对商品的需求信息也能更快速地传达给龙头企业，从而促进企业更快速地生产市场需求的产品。
推进我国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建立服务于全产业链的供应链金融模式
    加快建立相关的产业链信息管理平台、交易平台和金融平台，专注于生态圈的管理和建设，最大限度地发挥电商企业优势，为众多合作企业建立互联互通的平台，发挥电商的“通道”功能。并非所有农产品都具备发展供应链金融的条件，应选择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农产品进行产业链融资尝试。随着我国农业现代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基于产业链的金融模式能进一步降低信息不对称和交易成本，这是我国农业未来的发展方向。
  (二) 进一步创新农业信贷产品
    拥有支付、资金优势以及销售渠道的电商企业已具备构建农业供应链生态链的优势，风险控制上也建立了完善的风险预警机制和事中监控机制，但我国电商农业供应链金融产品还有优化空间。电商企业可进一步应用大数据、云计算技术，加强在农业领域的充分应用；电商企业可与大型龙头企业合作，获得在农业细分领域的经营数据，通过对数据的整理、分析，发掘行业的经营规律，以此来进行智慧农场的管理及农业供应链金融产品的创新。
  (三) 优化供应链主体协调机制
    应积极探索合适的收益分配模式。面对有龙头企业、农户、保险公司、银行参与的电商供应链金融体系，应根据各方承担的风险、生产要素的提供情况等进行合理的收益分配。目前，农户在电商供应链金融的收益分配中处于弱势，这可能是由于农户以其资源获得要素收益，而电商企业和龙头企业获得制度创新收益，未来应进一步探索更均衡的收益分配模式。另外，在农业供应链中，某个环节的风险可能会在整个链条中传递，应完善农业供应链金融的风险预警机制，监控资金流的使用、各主体履行监督义务的情况等，建立农业供应链金融的信息共享机制。
  （四）重视对农业供应链金融人才的培养
    开展农业供应链金融，需要金融和农业方面的复合人才培养。要提高信贷人员在金融和农业方面的知识素养，以及农业供应链金融从业人员的沟通技能、业务操作技能等，提升工作效率。供应链金融从业人员要能够善于倾听不同的农业主体的差异化需求，发现他们未被满足的潜在需求，并及时反馈后优化贷款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