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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岩华（中华研究所） 岩华观点，作为学术研究，最重要的不是结论，而所下结论的依据和论据是不是事实？有学者所谓的日本模式成功，菲律宾模式失败，错的离谱，也不是事实。首先，菲律宾与日本韩国泰国台湾等亚洲经济体，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农民拥有永久土地产权土，在用途管制下可交易、抵押和继承。菲律宾和泰国等成为亚洲失败国家的典型，但绝非什么“农业模式”问题，而是国民教育出了问题：30-50%的底层人民是文盲或半文盲。所以不管什么制度？什么产业政策，国家都上不去。墨西哥、巴西等拉美国家；印度、孟加拉、缅甸等南亚国家，也有这样的问题，贫困破烂的贫民窟遍地都是。一个国家教育不及格，这个国家就永无出路。其实美国的底特律等黑人占80%的城市，也有类似问题：黑人社区中小学辍学率达到60%，孩子们从小就不学无术、以参加帮派为荣。导致底特律市中心的房子，免费送都没人敢要。
从世界农业来看，日本、韩国、台湾、菲律宾及泰国等，正是国际上失败的农业典型。其农业情况大同小异，被称作“东亚模式”，特点是每块土地大都不超过几十亩，家庭农场式小农经济。即使政府允许土地买卖，鼓励自由兼并，农民也不愿抛弃小农传统。因为无法实行机械化，高科技和规模经济，生产效率不高，农业效益低下。日韩台粮食自给吕率不超过20%，严重依赖进口。如果不依赖农产品的高关税保护，在欧美俄巴西等大规模、高科技、现代化农场竞争下，早都破产了。所谓的日韩的“农协模式(association)”，更是国内个别学者一厢情愿的误解。日韩的农村土地与城市一样，都是永久私人产权，可买卖、抵押和继承。农协只是各个私营农场之间，可自愿加入和自由退出的“产销平台”，类似企业为维护自己权益，自组的价格联盟——这与苏联中国原来官权结构，不能自由退出的“集体农庄”，人民公社或农业合作社，有着根本区别。
世界上成功的几个农业典型，美国、巴西、俄罗斯及欧洲国家等，无一例外都是大规模、高科技、机械化的现代私营农场。每家农场种植几千到几万亩：无人化自动喷水灌溉系统，全部机械化耕作收割，智能无人机撒药，高科技转基因良种……这些国家的土地大约40%掌握在大农场手里，其余由大小不同的家庭农场经营。各农场与连锁超市等企业签订长期供需合同，以稳定市场供需和低廉价格。农民在没种地前就先拿到钱，也可在期货市场上卖出几年后的农产品。政府与各农场签定长期合约，按种植面积给予高额补偿，以保护大宗的“战略农产品（Strategic agricultural products）”的稳定供应和绝对安全。农民擅自改变种植面积或品种，不仅要被收回补贴，还得坐牢。不仅美俄巴西，就连德法英荷兰等国土面积不大的欧洲国家，粮食自给率都达到300%以上，农业生产效率比日韩台湾高好几倍，比中国高几十倍以上。试想，如果中国如果维持比日韩台湾更小、一家一块小农经济，严重依赖进口粮食和农产品，那该多么危险？前些年俄罗斯无预警停止粮食出口，导致中国进口粮价高涨，如果哪天美国巴西甚至欧洲，忽然停止出口中国粮食，我们怎么办？中国太大了，我们买什么世界上什么就变贵，我们卖什么世界上什么就便宜。何况作为世界政治军事经济竞争对手，别国对我们粮食禁运呢？
我们非常自豪的是近年来，中国的基础教育取得巨大成就。比其他发展中国家好多了。我们竞争对手印度、孟加拉、印尼等亚洲国家，巴西、墨西哥、阿根廷等拉美国家，只要其教育问题不彻底解决，无论如何都没出路。现在，中国小学升学率已达99%，初中95%，这与发达国家差不多了。只是中国大学升学率只有40%。韩国的大学升学率是85%，西欧的80%，美日的75%，中国比起这些国家，还有很多提升空间。过去30年来，我每年都在海内外，及人民网上持续监督、建设性批评中国教育。中国要在大学升学率上大幅提升，就必须解决“高中塌陷”（农村高中升学率只有50%）。把义务教育延长到12年以上，让更多的农村孩子读到高中，以大幅提升中国大学的升学率。这才是一劳永逸解决国家发展、民族复兴的根本。
事实上，全世界有数据统计的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除了中国和朝鲜极少数国家外，农村土地产权都为农民所有，并且都在“用途管制”下自由交易抵押和继承。我多次考察过1990年代完成土改的东欧，及最近几年才开放土地交易的俄罗斯、越南和古巴，这些与中国类似的前集体经济国家，把集体土地无偿分给农民，允许市场化流通，都大获成功：俄越古等国从集体农庄的“不得温饱”，一跃成为世界主要农业产品出口国。至于某些学者提及的菲律宾、巴西及墨西哥等国，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资本垄断”现象。其中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土地集中度”也大同小异，大约是40%的土地集中在大农场手里，其余为大小不一的自耕农，租地种田的佃农都是极少数，也不稳定。
即使，中国开放农村集体土地“使用权”交易，国内外的投资者也不会去农村“垄断”土地，因为那是亏本生意，远不如投资城市工商服务业的回报更高。世界银行统计：市场经济体，投资股票的回报率是最高的，其次是高科技和不动产。农业的投资回报率都是最低的。至今，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出现过“资本垄断土地”问题。但是，中国的土地必须特别卡死农地的“用途管制”，以防止官商勾结窜改城市周边的“土地用途”，乱搞房地产或其他用途。现在，中国大胆推进土改不会有大问题，即使出现些小问题，也可象1978年邓公推行“保产到户”一样，有错就纠、边走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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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7 12: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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