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消费稳步回升，支撑经济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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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蕴（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所）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挑战，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全国疫情防控阻击战取得重大战略成果，我国经济经受住了考验。随着国内疫情防控向好形势持续巩固，二季度以来，企业复工复产、复商复市步伐显著加快，居民生活逐步重回正轨，在扩大内需、促进消费回补等多项政策作用下，国内消费呈现出从疫情冻结需求的“谷底”持续回升态势，稳住经济增长的基本盘，再次彰显了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为经济稳步复苏提供了有力支撑。
  一是消费市场好转速度加快。
  在国内疫情防控形势持续向好的前提下，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取得积极成效，居民生活秩序明显恢复，经济社会活力加快恢复，消费回升态势明显好于预期。
  进入二季度以来，消费逐月加速回暖趋势更为明显。4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降幅收窄8.3个百分点，5月份进一步收窄4.7个百分点；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1.8%，降幅继续收窄1个百分点，由此带动二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降幅较一季度收窄15.1个百分点，商品零售规模已经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从环比增速看，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环比增长达到1.34%，是近一年来最高水平，带动二季度环比增速达到19.2%，比一季度大幅提高超过50个百分点，进一步释放出消费强劲反弹的信号。消费相关行业景气度持续上升，6月份，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达54.4%，较5月上升0.8个百分点，增幅继续扩大0.4个百分点。其中，零售、住宿和餐饮业商务活动指数保持在52%以上，景气持续上升。特别是受疫情冲击较严重的餐饮服务业在经历“断崖式”下跌后已经全面回暖，已恢复至疫情前近九成。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率先实现安全复工、健康复产和消费有力复苏。消费增长的“V型”走势已经形成并浮出“水面”，继续上行的空间已经打开。
  二是大宗消费反弹势头强劲。
  从汽车消费看，我国正处于普及消费与置换消费并重的快速增长期，汽车消费持续向好的发展趋势并未因疫情所改变，仍然是全球最具增长活力的市场。在中央和地方积极出台稳定和促进汽车消费政策的带动下，企业也加大了让利促销力度。进入二季度以来，居民购车和换车需求加快释放，汽车市场逐渐升温。从销量看，6月份汽车产销分别完成232.5万辆和230万辆，同比分别增长22.5%和11.6%，均刷新了6月份产销量的历史新高，传统的淡季变成了销售的旺季。其中，SUV、交叉型乘用车同比继续呈现两位数增长；商用车单月销量再创历史新高，达到53.6万辆，同比增长63.1%，轻型货车和重型货车销量均创历史新高。横向比较看，欧洲各国、美国等经济体车市仍然疲软，如6月欧洲各国新车销量均大幅下滑，其中德国新车销量同比下滑40%，为近30年来最低水平；美国新车销量的降幅预计在30%左右。主要跨国车企对中国市场依赖程度持续提高，中国市场成为主要销售市场和利润增长来源。从居住类消费看，住房需求得到进一步释放，房地产销售加快回暖，国房景气指数连续5个月回升至100以上景气区间。6月份限额以上单位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建筑及装潢材料等商品零售额增速继续提高，分别同比增长9.8%和2.2%，较5月份分别提高了5.5和0.3个百分点，明显高于同期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据有关机构数据，5月以来，主要电商平台的大家电、生活电器消费保持了两位数增速。
  三是新型消费潜力加速释放。
  疫情以来，线上消费方式加速深化，线上消费持续爆发式增长，直播带货、生鲜网购、餐饮外卖等交易规模大幅提高，线上课堂、远程医疗、在线办公、线上娱乐、线上社交等在线服务消费加速成长，新型消费成为消费回暖的重要支撑。1~6月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同比增长14.3%，较1~5月份提高2.8个百分点。其中，二季度增速达到22.3%，已经明显快于去年同期，比一季度增速加快18个百分点。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重逐月加速提高，已经达到25.2%，拉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回升超过2个百分点。快递业务量高速增长，3月以来同比增速持续加快，6月增长约40%，达到创纪录的约76亿件。今年“6·18”线上消费呈现“报复式反弹”，焕发增长新活力。主要电商平台均创下亮眼的销售成绩，根据有关数据估算，“6·18”期间天猫、京东、苏宁和拼多多等四大电商平台累计下单金额超过1万亿元，同比增速较去年同期大幅提高，客单价也明显提高。从交易端看，同期网联平台处理资金类跨机构网联支付交易261.78亿笔、金额达16.91万亿元，分别同比增长52%和42%。线上文娱消费快速增长，云旅游、云观展等蓬勃发展，据预测2020年线上文娱市场规模将超过5000亿元，比2019年增长30%以上。四是消费增长新模式加速形成。在我国疫情防控进入外防输入、内防扩散常态化阶段的背景下，坚持防疫复工两手抓，安全、便利的消费增长新模式正在加快形成，有效支撑消费持续回暖。各类创新性“安全消费”方式正在常态化，为消费活动稳步恢复“保驾护航”，也助力提升消费体验。“扫健康”已经成为线下消费的必备要件和消费习惯，有力确保了消费安全有序回升。提前预约、错峰出行的预约旅游正在成为旅游消费新常态，门票线上预约逐渐成为景区运营的标准配置，有关调研数据显示，端午节期间，全国81.7%的受访游客体验了预约旅游，较“五一”假期提高4.3个百分点。无接触式配送正在成为外卖配送和快递健康发展的新方式。此外，各地积极策划组织各类促销活动，延伸消费增长的空间和时间，为被疫情冻结的消费需求回补提供有利条件。全国已有30个省市，170多个地市累计发放超过200亿元的本地消费券，重点支持商超、餐饮、文化旅游体育等行业复苏发展，部分地区消费券带动消费效果达到3~5倍。各地通过优化调整城市管理措施、提高公共服务配套水平等鼓励发展“夜间经济”，活跃消费市场、便利居民生活。五是居民消费意愿持续提升。疫情发生以来，党中央及时部署实施一揽子对冲疫情影响的政策措施，各地区各部门扎实做好“六稳”工作，全面落实“六保”任务，居民就业和收入预期总体稳定，消费信心和消费意愿持续提升。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数据显示，二季度倾向于更多消费的居民占23.4%，较一季度提升1.4个百分点，当期收入感受指数和未来收入信心指数分别为46.1%和47.9%，比一季度分别回升4.5和2个百分点。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恢复性增长速度加快，上半年同比名义增长2.4%，其中二季度同比名义增长4.4%，较一季度提高3.6个百分点。居民人均转移净收入呈现对冲性快速增长态势，一季度同比增长6.8%，二季度同比增长8.2%，有效保障了低收入群体特别是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确保基本消费需求得到正常满足。从居民消费倾向看，受疫情冲击，一季度全国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一度降至59.4%，为2013年以来最低水平，较往年同期平均值低约7.4个百分点；但二季度以来，居民消费倾向加快回升趋势明显，恢复至65.3%，与往年同期水平基本持平。这也充分显示出居民消费意愿已恢复到正常水平，人民对更加美好生活的追求奠定了消费持续回升、回稳的坚实基础。
  展望下半年，我国经济韧性强、潜力足和回旋空间大的优势将进一步加速释放。消费需求强劲回升的基础牢固、支撑力稳健，“V型复苏”或将创下近年来少有的增速新高，并将开启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呈现更多发展新气象。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主拉动作用将进一步增强，不仅将有力支撑我国经济持续向好，同时也将为世界经济复苏带来更多机会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