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银行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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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刚（中国农业银行科技与产品管理局）

  商业银行发展数字普惠金融的现实需要
    在普惠金融受到国家高度重视和政策鼓励的背景下，商业银行大力发展普惠金融是责任所系，机遇所在，转型所至。在传统普惠金融模式下，普惠金融面临的风险大、成本高、效率低、服务不均衡、商业不可持续等全球性难题无法得到很好的解决。而数字普惠金融运用数字化技术破解上述难题，真正实现了普惠金融高可得性、可负担及商业可持续性。
(一) 普惠金融是商业银行转型机遇
    1.发展普惠金融是商业银行担当社会责任的重要体现
    发展普惠金融是金融业支持现代经济体系建设、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的重要体现。商业银行，作为我国金融体系的支柱及货币政策传导的主渠道，发展普惠金融不仅是落实中央部署的一项政治任务，也是自身的社会责任。同时，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政策机遇。国家对普惠金融开展较好的商业银行给予了丰厚的政策支持，如提升小微企业不良贷款容忍度、存款准备金政策方面给予一定激励，在宏观审慎评估（MPA）政策参数方面予以适当倾斜等。在此意义上，大力发展普惠金融，将有利于商业银行充分获取政策红利，促进业务可持续发展。
    2.发展普惠金融是商业银行改善客户结构的重要途径
    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化，中国经济由投资拉动向消费驱动转变已经成型，商业银行对公业务受到明显的影响；同时，由于大中型企业本身具备较强的融资能力，在获取金融服务过程中拥有更多的选择权，使得商业银行往往处于被动地位。普惠金融业务涉及的客群种类多样，并且都有较为广阔的发展预期，对于商业银行客户结构改善非常有利。此外，大中型企业也是由小微企业成长而来，发展普惠金融能够为商业银行培养大中型客户夯实基础。
    3.发展普惠金融是顺应数字化时代的客观要求
    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技术的发展驱动着银行业朝移动化、智能化、数据化的方向发展。麦肯锡研究认为，全面的数字化转型是银行参与下一阶段数字化银行业务竞争的入场券。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多的银行正积极筹备大规模的数字化转型。普惠金融是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落地应用的重要领域和工作重点。数字化技术创新推动着普惠金融业务的获客渠道创新、营销方式创新、客户服务创新、信用评级创新和风控手段创新。事实上，除了传统商业银行，蚂蚁金服、腾讯金融和京东金融等金融科技公司，都开始积极布局普惠金融。
（二）传统普惠金融的现实困境
    第一个是金融服务不均衡。从地域来看，相比经济发达地区、城市地区享受的相对完备的金融服务，中西部地区、农村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偏远、地域广阔、金融资源较少，获得全面金融服务的难度较大。从服务客群来看，金融资源主要集中在以大中型企业、中高收入阶层为代表的优质客户，商业银行基于成本和收益考虑，为中小企业及低收入群体提供服务的动力不足，导致这部分客户的需求未得到的满足，体现出金融服务供需不平衡。第二个是商业可持续。普惠金融在现实运营中因其分布广、组织散和风险高等特征，成本居高不下，银行获得的收益较难覆盖成本，影响了商业银行的发展积极性，导致普惠金融业务难以保持市场化可持续发展。普惠金融不是政策性金融，发展普惠金融不能单纯依靠国家补贴的鼓励。不解决商业可持续这个痛点和难点，普惠金融做不大，也难做久。
（三）数字普惠金融的新路径
    将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和移动互联等数字化技术应用到普惠金融中，形成数字普惠金融，以更可靠、更高效、更有能力的技术来替代传统的人力和渠道，为传统普惠金融带来了新模式、新方法、新路径，从而扩大服务边界，降低服务成本，提升服务效率，推动普惠金融发展。
    1.推动金融创新发展，扩大金融服务边界
    技术的变革是金融创新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随着金融服务的推陈出新，可进一步契合普惠金融需求，扩大金融服务边界。具体来看，一是数字普惠金融依靠互联网及移动通信设备让各类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直接呈现在所有用户面前，这就使得金融服务有效地突破了时间、空间限制,覆盖地区可以得到无限拓展，保证了金融服务的公平性、均衡性及共享性。二是用户通过电子平台进行支付、投资、转账等交易时，其金融数据被有效收集。这些数据将成为客户征信信息的重要来源，有助于金融机构更加准确地把握客户的风险偏好及信用状况，从而降低供需双方的信息不对称，为金融服务供给奠定数据基础，提升金融服务质效。三是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实现服务市场细分和精准营销，可以更好地实现普惠金融供需两端的精准化和个性化匹配，使产品与客群、风险与收益、风险与能力更加匹配，提升金融服务供需的可匹配性。
    2.驱动智能化发展，降低金融服务成本
    传统普惠金融服务的高成本主要来自于风险成本、运营成本及管理成本。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可以减少信息不对称，改变银行传统的风险管理模式，提高金融交易效率，降低金融服务边际成本，为普惠金融发展创新带来变革。
    风险成本方面。在传统金融体系下，由于小微企业缺乏可供抵押的资产、经营有较高的不确定性，同时财务制度普遍不健全，难以符合商业银行现有的风控要求，给银行的科学评估带来一定限制，所以银行惜贷或者采取“以高利率覆盖高风险”策略，导致中小型企业常常碰到融资难、融资贵的困境。而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可以从更多维度收集用户的信息，通过真实、实时、客观的场景数据信息进行精准的风险识别、计量和预警，对客户更能“看得清”“把得准”，加强银行风险防控能力，从而有效控制小微贷款的风险溢价，使得小微企业能够获取价格合理、安全便捷的金融服务。
    运营成本方面。传统的金融服务主要依赖营业网点柜台，若要扩大服务范围，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增加营业网点，这就增加了经营成本，特别是在偏远的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的成本和难度将进一步增加。而数字普惠金融无需设置过多的营业网点，依托网银、手机银行等电子渠道为客户提供金融服务，大幅降低触达和服务客户的成本。
    管理成本方面。传统金融业务是人力驱动型，小微企业、“三农”客户的金融服务需求具有额度小、频度高、期限短等特点，涉及大量人工调查、维护、跟踪等工作，管理成本较高。通过综合运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等数字化技术，实现智能风控、智能客服、智能催收等智能化应用，带来规模效应，使得普惠金融的边际成本不断下降，极大降低了单笔业务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通过深入、大规模、智能化的数据分析，充分洞悉客户特征和潜在需求，优化每一个价值环节，从而极大降低银行的管理成本，提升普惠金融支持能力，改进客户体验。
    3.变革内部管理模式，提升金融服务效率
    传统普惠金融服务模式存在信息耗散、决策流程过长、效率低下等弊端，数字化技术将对商业银行内部管理模式产生深刻影响，驱动内部管理向数据化、集约化、个性化发展，大幅提升内部运行和金融服务效率。一是推动风险管理数据化。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基于资金流、信息流、物流分析，商业银行可以从多维度对客户进行全面评估，准确判断客户信用状况，有效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显著提升风控水平及效率。二是推动业务流程由分散化向集约化转变。商业银行将基于数字化技术发展重新构思、设计现有的业务流程，以最有利于客户价值创造的运营流程进行重组，大幅度提升业务办理效率。三是推动服务方式向个性化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模式下，基于大数据分析能够优化配置，将资源恰到好处地输送给资金需求者，并基于对客户的综合评级提供差异化定价的金融产品，满足个性化金融服务需求。
  农业银行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探索与实践
    农业银行在推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引入数字化思维、采用数字化技术，在普惠领域的耕耘与实践中逐渐摸索出一条独具特色的“农行模式”。
（一）强化顶层设计，建立数字普惠金融长效发展机制
    农业银行从全行战略层面明确了数字化转型的思路，以金融科技和业务创新为驱动，深入推进普惠金融等重点业务领域的全面数字化转型，并制定切实有效的措施，形成长效发展机制。一是强化政策资源保障。制定明确的发展规划，形成发展体系，通过采取强化规划落地执行、考核激励引导、统筹调度、督办监察等措施，推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二是加大科技创新投入。金融科技创新是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引擎，通过加大科技创新研发资金投入、建立内部创新机制、深化外部创新应用，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提供技术支撑。三是加强队伍建设。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过程中，技术人才、产品经理、数据分析师、信息安全专家等人才均不可或缺。建立完善的人才引入及考核机制，充分发掘优秀人才，打造一支懂业务、精技术、会创新的团队，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提供基础动力。
（二）洞悉客户需求，构建数字普惠金融特色产品体系
    农业银行加大产品创新，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数字化技术手段，延伸服务半径，扩大服务覆盖，降低服务门槛和服务成本，构建与普惠金融相适应的特色产品体系，实现客户金融服务需求的精准识别、精细管理、精确服务，提升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
    1.创新线上融资产品，做活产品创新
    以产品创新为驱动，以数据分析为引擎，以平台经营为建设理念，构建了普惠线上融资体系，打造了对公线上融资平台和互联网融资平台，这不仅降低了银行运营成本，还有效解决了小微企业发展中的融资难、融资贵、融资慢的问题。依托对公线上融资平台，推出了自动授信、自动审批、自动放款的纯线上小微企业线上网络融资产品“微捷贷”，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通过分析工商、征信等14大类近千项数据，对小微企业进行多维度客户画像，批量挖掘潜在客户，通过对客户的全方位评价，破除对抵质押物的依赖，大幅降低客户准入门槛，提升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支持能力，改进了客户融资体验。产品推出以来备受青睐，得到用户的广泛好评。依托该平台，基于企业涉税信息、社保信息、房产信息等数据，陆续推出了“纳税e贷”“医捷贷”等网络融资产品，满足小微企业随时、随地、随需用款需求。依托互联网融资平台，推出了在线供应链融资产品“数据网贷”，通过与核心企业信息系统进行对接，借助金融科技共享资源，运用创新的算法与模型进行智能化的信贷决策，为核心企业、上下游小微企业以及农户、个体工商户、小微企业主等自然人客户提供批量、自动、便捷的融资服务。
    2.立足客户需求，做优金融服务
    充分利用综合化经营优势，提供全流程、全产品、全生命周期的金融服务，满足多样性的普惠金融服务需求。推出“惠农e通”综合服务平台，涵盖网络支付、网络理财、网络融资、信息服务四大产品体系，构建起集客户、渠道、场景、产品于一体的全维度、立体化互联网金融服务“三农”平台。
    3.精准对接客户需求，做好服务供给
    充分利用金融科技，精准了解客户需求，提供最佳融资方案，刻画客户的风险特征，解决融资信息不对称问题，以进行精准金融服务，提升融资产品的服务供给能力。针对小微企业“轻资产”“轻报表”“少担保”的特点，进行差异化的产品设计，通过依托供应链核心企业增信、创新支持股权质押及专利权质押等多种担保方式、银政合作等，有效地满足了小微企业差异化、多样化、个性化金融需求。
（三）整合内外部资源，构建数字普惠金融生态圈
    普惠金融的客户群体通常有着金融需求多元、地域分布广泛且分散、风险复杂且识别成本高、金融素养参差不齐的特点，与相对的单一机构往往囿于其业务范围、客群偏好、风控技术、资金成本等方面的局限性相冲突，从而带来一个两难的局面。为破解上述难题，农业银行从加强数据、技术、业务等方面合作着手。一是打通内外部数据通道。数据是商业银行的重要资产，是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基础。商业银行因长期服务优质客群，传统业务下沉不足，对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普通工薪人群和农户的数据积累有限。因此，农业银行树立数据共享理念，积极拓展外部数据来源，陆续接入工商注册、海关、司法、舆情等行外多领域数据，有效整合内外部数据，打破“信息孤岛”格局，形成统一的信息共享平台，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打好数据基础。二是加大新技术的引入与应用。积极引入新技术，加强新技术的跟踪研究，加强技术储备，加快技术成果的转化应用。选取业界领先的企业，建立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优势互补，合作共赢，提升技术创新成果落地应用效果。三是加强与外部机构业务合作。改变独立完成信贷业务全流程环节的服务模式，与平台公司、增信机构、金融公司等机构在获客、增信、放款、风控等各个环节合作。通过专业化分工弥补业务短板、发挥公倍数效应，更大范围内触达客户，更精准地为客户授信，更有效地监控贷款风险。
（四）线上线下一体化防控，构建普惠金融智能风控体系
    农业银行近年来通过不断的探索与实践，结合内外部数据，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搭建多维度风险模型深入应用于风险管理的各个环节，实现贷前智能评价、贷中智能决策、贷后智能监控，构建覆盖线上线下信用风险、操作风险、欺诈风险的一体化智能风控体系，提高风险管理水平，控制风险成本，并将风险成本下降的红利更多惠及普惠金融客群，实现普惠金融商业可持续。
    1.贷前智能评价
    结合行内外信息，对客户360度刻画，综合、全方位评价客户风险状况，准确识别和受理客户金融需求，实现客户信用评价及产品智能推介；建设智能反欺诈平台，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对客户进行黑名单筛查，实时防控欺诈风险，月均提示存量风险客户300万户，有效阻止风险事件发生；依托大数据平台海量数据处理能力建设了反洗钱平台，为客户的反洗钱筛查提供了有力支撑，提高了反洗钱管理水平。
    2.贷中智能决策
    应用人脸识别技术对系统用户身份进行鉴定，杜绝违规代操作、冒名操作等行为，强化系统操作真实性管理，有效防范操作风险；将风险信息、政策制度、监管要求等信息通过系统提示、短信通知等方式自动推送至信贷人员，为业务审批提供智能化支持。对于重要风险信息由系统直接干预业务决策，强制刚性风控落实；运用OCR技术，实现对客户财务报表、合同等非结构性文档的自动识别、比对和转换，提升信息采集、校对的准确性和效率。
    3.贷后智能监控
    搭建了信用风险监控平台，全面整合资产、结算、征信、工商、司法、海关、舆情等行内外信息，通过数据建模和深度学习等技术，构建了风险监控模型及模型服务，实现了事后报告风险向事前预测风险的转变，大幅提升客户风险防范的能力和成效。目前已研发约200个法人客户风险监测指标，设计上线30余项预警模型，预警准确率达80%以上。针对微捷贷等线上贷款产品，研究其风险特点，开发专属监测指标，及时、自动预警贷后风险；建设个贷智能质检系统，借助大数据、流计算等技术，自动对线上信贷业务进行实时和事后质量检查，对客户异常交易行为、系统操作风险进行全方位智能防控，极大提升反欺诈的效率和能力。
（五）加速金融科技应用，助推数字普惠金融发展
    农业银行始终坚持加大金融科技创新并深化在普惠金融领域的应用，可以有效补充传统普惠金融的短板，更好地解决传统商业银行的金融服务瓶颈。一是基于知识图谱和图挖掘技术，建立了客户关系全网云图，创新了客户群体性风险洞察方法与管控模式，推动风险识别从单一客户向客户关系网络转变，提升信用风险管控水平。二是探索利用物联网技术，通过人、机、物的互联，有效实现对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数据管理，应用于供应链金融、抵质押物管理、动产融资等领域，扩大金融服务边界，重构信用评价模式，推进金融服务创新。伴随5G商用时代的到来，“万物互联”成为现实，给普惠金融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三是将区块链技术与电商供应链融资业务相结合，推出了国内首款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信贷产品“e链贷”，通过把电子商务、企业ERP、供应链融资等行内外系统打造成相互信任、信用可控的供应链生态联盟，解决了供应链上存在的信息孤岛难题，为供应链上下游中小微企业、“三农”客户提供完整电商融资服务，提升供应链金融服务小微企业的能力。四是通过场景化金融将自身服务无缝、自然、流畅嵌入到客户生产、生活的场景中以追随客户，从而满足普通群众碎片化、移动化、及时化、高频化的普惠服务需求，提供包括支付、信贷、理财、保险等在内的多品类产品。
  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新挑战与思考
（一）数据安全受威胁
    “数据”是数字普惠金融的基础，但随着个人隐私保护意识的觉醒以及监管的趋严，数据安全就是“生命线”。目前数据安全形势严峻，根据Gemalto发布的《数据泄露水平指数(BreachLevel Index）》显示，仅2018年上半年，全球就发生了945起较大型的数据泄露事件，共计导致45亿条数据泄露，数据泄露量与2017同期相比增长了133％。Facebook、顺丰、万豪等知名公司纷纷深陷客户信息泄露丑闻。数据安全问题不仅会造成公众的数字恐慌和对数字技术的担忧，而且会直接影响到金融服务的质量和金融科技的健康发展。农业银行在推进数字化转型实践中，始终将数据安全的理念贯彻在构建大数据平台和分行数据集市的过程中，从技术和管理两条线发力，技术前进一步，管理制度就跟进一步，逐步建立了数据采集、存储、分析、共享等环节的配套管理制度。
（二）风险防范难度高
    金融风险并不因数字化的应用而弱化，并且由于数字信息与生俱来的技术风险、平台风险和网络风险，很可能会与传统的金融风险叠加、扩散，使风险传递得更快、波及面更广，要求商业银行在金融科技带来的便捷与风险之间找到符合自身风险战略的平衡点。2013年光大证券的“8.16乌龙指事件”，为信息系统的潜在风险敲响了警钟。加之目前互联网犯罪也呈集团化、专业化发展趋势，作案手段不断翻新，也为识别、控制、处置风险带来了新的挑战。为应对风险挑战，农业银行在制定风险管理规划中明确了IT风险的管理目标，在案防领域确立了“大数据案防”的新思路，并在总行层面集合多部门力量建立了“聚合监测实验室”，应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的新技术，研究案件风险识别模型，加快构建案件预警监测系统，推进企业级反欺诈平台建设。
（三）组织管理变革的挑战
    数字化普惠金融不仅仅是推出一些产品或服务，随着数字化的深入发展，必然给商业银行带来管理、组织、流程等方面的深刻影响，要求与数字化转型相适应的管理和运营模式。农业银行在产品创新的体制、数字化转型工作推动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组织架构调整，但目前依然存在制度突破、风险容忍等诸多问题，靠前台产品创新不断“倒逼”中后台流程变革。以线上融资为例，亟需建立差异化、零售化、系统化的制度体系，突破原有的客户准入、限额、线上评级、核销等制度的束缚，提高客户体验和分行积极性，满足线上融资发展的需要。
（四）监管政策的影响
    面对商业银行金融科技应用以及数字化转型的浪潮，监管部门的监管政策尚未明朗。但从监管部门目前释放的一些信号来看，“监管沙盒”“穿透式监管”“回归金融本质”“风险补偿机制”“隐私保护”等一些监管理念将会逐步体现在后续出台的监管政策中。这将会对目前商业银行如火如荼的金融科技战略和数字化转型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商业银行一方面要重新审视数字化转型的业务模式和管理手段等是否能够适应监管政策，另一方面要加强与监管机构的沟通交流，避免监管政策出台后，业务和信息系统调整滞后。